他刚走,府里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赵清浔哪里还有心思领兵。
正好已是深夜,赵清浔便让士兵们原地休息。
这边士兵刚休整,踏日又接到了逐月的第二封传信:“侯爷,逐月又传信了。”
赵清浔立刻接过信看了起来。
看完信上的内容,赵清浔脸色十分难看。
他也终于明白宁言初突然查他私账的原因了,应该是侯府公中的账簿出了问题。
宁言初管家已经有三四年了,侯府公中的账簿如果有问题也早该有问题了,她到现在才查出问题,应该是有了什么变故。
灵汐郡主送她的另一个嬷嬷,是看账高手吧!
赵清浔立刻回了一封信:“给逐月传信。”
“是。”踏日担心地看了赵清浔一眼,便立刻去传信了。
这边,逐月一直到天亮才收到赵清浔的回信。
信上一共就寥寥几字:“一切以夫人为主!”
逐月收了信,也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
景玉苑。
宁言初因为一直想着账簿的事情,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早上更是早早地醒了。
梨儿端水进来给她梳妆:“小姐,听说今日一大早老夫人就让府里的小厮抬着她去杜府了。”
宁言初诧异地看了眼沙漏:“这么早!”
知道裴氏今日一定会去杜府,却没想到这么早,外头天才刚亮吧!
梨儿一边替宁言初挽着发髻,一边幸灾乐祸道:“听说老夫人还带了好些侍卫呢,估计是去杜府闹事了。”
宁言初可懒得管裴氏和杜家如何,她知道裴氏离府,她的机会来了。
宁言初倏地起身,就往外面去。
梨儿呆呆地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再看宁言初脑袋上的梳子,急忙追了上去:“小姐,您去哪儿啊,头发还没梳好呢!”
最重要梳子还在头上呢!
梨儿追出去摘下宁言初脑袋上的梳子:“小姐您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儿啊?”
宁言初没答话,只吩咐梨儿:“去把两位嬷嬷给我叫来!”
“是。”看宁言初这般火急火燎的,梨儿也不敢怠慢,立刻去叫人了。
梨儿叫来了范嬷嬷和钟嬷嬷,又问了一路,才追到了裴氏的院子。
看样子裴氏这次去杜府,是真带去了不少人。
这院子已经空了,估计人全跟着裴氏去杜府了。
这对宁言初来说,绝对是好事。
宁言初带着梨儿和范嬷嬷,钟嬷嬷她们一起进了裴氏的主屋:“仔细找找账簿。”
“是。”三人应声,一起开始翻找起来。
找东西梨儿最有经验,主要是自家小姐的东西也都是她在收拾,所以她最清楚账簿一般会被收在哪里。
很快,梨儿就在一个笼箱里找到几十个匣子:“小姐,这里有好多账簿。”
宁言初和范嬷嬷,钟嬷嬷立刻过去,果然看到那笼箱里十几个匣子都放满了账簿。而且看那些账簿的成色,显然有些年头了。
钟嬷嬷直接蹲在那笼箱旁,随手从一个匣子里挑了一个账簿查看起来。
看完钟嬷嬷的脸色便有些凝重,随即又从另外一个匣子里挑了一个账簿出来查看。
梨儿和范嬷嬷也没闲着,将那十几个匣子里的账簿的年份都看了一遍。
“小姐,这一个匣子里大概放的是三年的账簿,侯府公中几十年的账簿应该都在这里了。”
钟嬷嬷从每个匣子都挑几个账簿查看着,虽然并未看得多仔细,可也看出了这其中的问题。
她先选了一些陈旧的账簿给宁言初看:“夫人,这些账簿跟侯爷的那些账簿一样,看不出任何问题,可奇怪的是本该赚钱的铺子,都在亏损,偶有一两个月盈利之后又是月月亏损。每年就这些铺子,这侯府公中就要贴补进很多银子。”
宁言初看着那账簿上的亏损,眉头紧皱道:“怎么会这样,明明我嫁入侯府那几个月的账是正常的啊!”
在她那里的账簿,不是在她嫁入侯府之前几个月的账目是正常的吗?
留在裴氏那里的老账簿怎么可能不正常?
钟嬷嬷也是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又拿出更陈旧的账簿给宁言初看:“这些账簿的账目就是正常的。”
宁言初皱眉翻看了下账簿上的日期:“丁酉年?岂不是离现在已经二十三年了。你的意思是这二十三年前的账目是正常的?”
钟嬷嬷点头:“是,除了二十三年前,也就您嫁入侯府前两个月的账目是正常的,之后这些账目又恢复了原样!”
“二十三年前?”宁言初突然便想到了什么:“赵清浔今年二十三岁,二十三年前应该就是裴氏嫁入靖恩侯府的时间段!”
被宁言初这么一提醒,梨儿也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瞪大眼睛道:“小姐的意思是,一切都是老夫人做的手脚,从老夫人嫁入侯府开始,她就开始贪墨侯府公中的银子了?”
二十多年啊,小姐嫁入侯府三年都填补进一百万两银子了,这老夫人二十多年岂不是得贪墨千万两银子啊!
宁言初眉头紧皱,总觉得事情还是有哪里不对:“如果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