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宁言初并不否认,前世他除了带回谢晚凝之外,其他还算给了她些体面。
只是他给的这些体面,终究不是她想要的。
甚至前世她到死,他也不肯放她离府,口口声声说的都是谢晚凝不会抢她侯府夫人的位置,这就是他以为的尊重和体面,却成了她心中跨不过地那道坎!
宁言初深吸了口气道:“我应该谢谢你,这些年还算给了我应有的体面,可这从来不是我想要的。”
“我知道。”赵清浔以前不明白,现在他知道她想要什么了:“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得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慢慢适应,慢慢改变。”
他还没有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可现在他愿意为她去改变,他愿意学习怎么去爱她!
赵清浔深情地执起宁言初的手:“言儿,敞开你的心,不要总是将我拒之门外。同样,我也会努力敞开我的心扉,给我们彼此走近彼此心里一个机会!”
宁言初怔怔地看着赵清浔,突然鼻子酸得厉害。
天知道,前世她有多想听到他说这样的话。
她爱了他一辈子,也等了他一辈子,可最终的结果却是心死殒命。
如今她再也不爱他了,倒是等来了他的回心转意,这是多么讽刺!
宁言初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垂首道:“先吃饭。”
没有得到她肯定的答案,赵清浔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软声应了:“好。”
“喝碗汤。”赵清浔又殷勤地给宁言初盛了一碗汤。
“谢谢。”宁言初也没有特意抗拒他的好意,不过也并不热情。
他给她夹菜,那她就吃菜,他给他盛汤,那她就喝汤。
毕竟他们还是夫妻,别说给她夹菜盛汤了,就是他非要跟她圆房,她又能如何呢!
赵清浔看着认真吃饭的宁言初,眼底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她是他的妻子,他也知道她对他有感情。她这般聪明,他相信只要他付出真心她就一定能感受到,他总有一日能走进她的心。
他们已经成亲,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挽回她的感情。
这样一想,赵清浔整个人都轻松多了,他突然又对宁言初道:“宁儿,我今晚想要宿在这里。”
“咳咳……”宁言初瞬间被他这话给呛得不轻,猛咳起来。
赵清浔见状,连忙坐到她身边为她顺气,还郁闷道:“我要宿在这里,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宁言初咳了一会儿,才没那么难受,抬眸控诉地瞪他,也不说话。
赵清浔被她生气的小模样可爱到了,忍不住软声解释:“我只是宿在这里,又不会逼着你跟我圆房。”
他赵清浔这点傲气还是有的,她若是真的不愿意,他不会逼她的!
宁言初黛眉轻拧,似乎是在考虑他这话的真实性,以及这件事的可行性。
“侯爷。”
就在宁言初考虑的时候,这熟悉的声音十分及时的出现了。
赵清浔听到黄莺的声音,也倏地皱起眉头,显得十分不耐烦。
宁言初趁机别开身子,不让赵清浔继续替她抚背,垂首安分地喝她的汤。
赵清浔看了宁言初一眼,就知道她又生气了,幽深的眸子里飞快地闪过一抹厌恶。
外头,梨儿看到黄莺也是嫌恶至极,当即便拦了人:“你又来干什么?没看到侯爷跟夫人正用晚膳呢吗?”
谢姑娘的丫鬟可真没一点儿眼力见,跟谢姑娘一样那么讨人厌!
黄莺连宁言初都不放在眼里,更别提梨儿了,她一把推开梨儿,就朝主屋喊:“侯爷,您快去看看我们小姐吧,小姐醒了,她吵着要见您呢!”
赵清浔沉着一张脸,就当没听到黄莺的喊声。
见宁言初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赵清浔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逗她似的往她碗里又夹了一筷子菜:“不要光喝汤,再吃点菜。”
……看他往她碗里夹的菜,宁言初一口汤急咽下去,差点又呛到了。
他倒是还有闲情逸致给她夹菜啊,没听到人家吵着要见他吗?
关键他给她夹的什么菜啊,他不是知道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吗?他这是故意逗她呢!
宁言初抬眸,果然撞进他戏谑的目光中。
宁言初微愣,以前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般模样,应该说前世的他从来不曾以这般模样面对过她。
她一直以为他风光霁月,如明月般清冷,却没想到他也有这般顽劣模样。
说到底,前世的她真的从未走进过他的心吧,哪怕是走进去一点点都不曾有过。
就在宁言初看着赵清浔愣神时,外头黄莺好像跟梨儿吵了起来。
“你还敢拦我,我家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黄莺一直被梨儿拦着,急得在外面大吼大叫。
梨儿也不是好惹的,当即便也叉腰还击道:“你家小姐出事关我什么事啊?你这么担心你家小姐,不回去陪着她,跑我们景玉苑撒什么野啊!你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院子,是你一个外来的丫鬟能来撒野的地方吗?”
两人如斗鸡一般,就要吵起来时,赵清浔和宁言初终于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