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初将宁行之的衣服改好之后,又看向宁仲:“父亲,您的腿可好些了?”
“老样子。”宁仲随口道。
“我帮您看下腿,一会儿再给您配新药。”
宁言初说着便推着宁仲进了屋。
赵清浔想跟着进去,却被宁言初直接关在了外面。
宁行之冲着赵清浔解释道:“姐姐看病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场的。”
赵清浔挑眉,意味深长地问道:“言儿还会给人看病吗?”
宁行之撇嘴:“父亲的腿是老毛病了,姐姐这也算是久病成医,不过姐姐的医术一般,远不如母亲。”
赵清浔了然地点了点头。
屋里,宁仲看着宁言初直接问:“想跟我说什么?”
知女莫若父,宁言初也知道自己的小伎俩瞒不过宁仲:“如果我想跟赵清浔和离,您……”
宁言初小心翼翼地嗫喏着,有些不敢往下说。
她知道父亲疼爱她,可和离是大事,不仅会影响她一生,更会累及父亲和大将军府的名声。
宁仲闻言却是丝毫没有要怪罪宁言初的意思,反而担心地蹙眉道:“是他欺负你了?”
从前世到今生,她像个终于找到机会告状的孩子,红着眼睛,委屈巴巴地点头:“嗯。”
“这个赵清浔!”宁仲瞬间怒了,转动轮椅就要出去找赵清浔算账。
宁言初见状,连忙拉住宁仲,蹲下身子道:“父亲,靖恩侯府的事情您不方便插手。父亲放心,我不会让他们随便欺负的,等我拿回了属于我的一切,我就回大将军府来。”
宁仲心疼地看着宁言初:“初儿,钱财乃身外之物,不用太过执着。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父亲都欢迎。”
宁言初一下便红了眼睛。
钱财的确是身外之物,父亲或许不在意,可她在意啊!
那是父亲倾尽了大将军府的一切为她准备的嫁妆,她怎么能便宜了靖恩侯府!
宁言初推着宁仲出来时,宁仲的脸色很不好看,尤其是他看赵清浔的目光,看得赵清浔心里直发毛。
宁言初给宁仲开了方子:“这药记得每天吃。”
“嗯。”宁仲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我们先回去了,改日再回来看您和行之。”宁言初不舍地看着宁仲和宁行之。
宁仲没说话。
宁行之则是一脸不舍。
宁言初爱怜地摸摸宁行之的脑袋:“好好照顾父亲,别忘了姐姐交待你的事!”
其实她不仅交待了行之,刚刚她告状也是为了让父亲放不下她。
只要父亲放不下她和行之,便一定不会做傻事了。
“嗯。”宁行之乖巧地应了。
宁言初又交待了平叔一些事情,便跟赵清浔一起离开了。
赵清浔离开之后,还朝宁仲鞠了一躬,不过却并没有得到宁仲的好脸,惹得赵清浔有些心虚。
回程的马车上。
赵清浔看着宁言初问道:“你是不是跟岳父说了什么?”
宁言初头也没抬,拿着茶壶煮茶冲茶:“你怕我跟父亲说什么?”
……这话可把赵清浔问得心虚不已,又转移话题道:“原来你会医术。”
宁言初一脸淡漠地继续煮茶:“能为父亲简单配个药罢了,旁人的病我治不了。”
赵清浔多聪明一个人,瞬间便听懂了宁言初的意思,蹙眉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天地良心,他是真没往谢晚凝身上想。
宁言初终于抬眸看了赵清浔一眼,那眼神中是赵清浔看不懂的谴责:“话说在前头总是好的,我确实没有那个本事,我若是真有那医术,早把父亲的腿治好了。”
他现在没有这个想法,不代表以后没有!
前世他可是一点儿没放过她!
赵清浔想到宁仲的腿伤,便没有再问下去。
他相信她说的话,毕竟当时宁仲的腿伤可是由所有御医反复查验的,甚至皇上多次试探,岳父的腿是真的废了。
“岳父不是说了空大师医术不错吗?什么时候也请了空大师帮岳父看一看,或许有机会能治好呢。”赵清浔宽慰宁言初。
“不用了,早就看过了,能看好也早就看好了。”宁言初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
煮好茶,她给赵清浔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我们成亲前,你跟父亲做了什么交易?”
赵清浔盯着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杯:“算不得什么交易,当初我求娶你时,岳父只有一个要求,便是让我这一辈子只娶你一人。”
宁言初有些愕然,没想到父亲说的承诺是这个:“你答应了?”
赵清浔苦笑:“若是我不答应,你现在还能是我的夫人吗?”
宁言初蹙眉,所以前世他一直不娶谢晚凝,也不纳她为妾,是因为跟父亲的承诺吗?
可光有那样一个承诺又有何用,他该不爱她,还是不爱她。
在她死了之后,他可以娶谢晚凝,甚至任何一个女人!
宁言初突然看向赵清浔:“我会跟父亲说的,这个承诺可以不作数。”
他真的不用执着这个承诺,因为这个承诺或许会害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