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走后，警察局安静只听见吕博诚母亲的谩骂声。
安泰然拍拍屁股，看着像一摊淤泥的吕博诚。
没忍住，
嘴角疯狂的向上扬。
安泰然有点想把林觉和孙女抓回来。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
走之前，对着吕博诚说一句周星驰经典台词：
他好像一条狗。
那才叫畅快。
小辈的事情他不爱管，以后有机会在教学林觉，这些装逼套路。
“老头，我也走了。”
因为林觉的事情，他错失一条大鱼。
现在重返他要去湖泊，把那条鱼捞回来。
苏筱仍要继续处理麻烦。
剩下的精神小伙。
挨个打电话，让他们家里人来领人。
要是家里人不管，也只能关几天放他们出去。
处理完事情，已然入夜。
橘黄的残阳像一片极速逝去的星海，在枯萎与绽放后，带来夜的篇章。
“去医院。”
安初九的声音比往常有了些许波动。
“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联系我。”
“我当初和你说过的。”
少女的声音急促，像急弦的琴声。
林觉第一次见识到，话语如此之多的安初九。
现在，
两人好像互换日常生活中的角色一般。
一向健谈变得有些沉默。
冷淡的人打开话匣。
“不去。”
“我读《抡语》的，再来10个也不怕。”
林觉不敢看向少女如同剪影的双眼，
抬起头，
对着残月的黑夜夸上一句，
这清辉真亮。
“你是想自己走着去，还是想我找人架着你去。”
“我也读《论语》的，我和你讲道理。”
安初九语气平静，掀不起涟漪。
但听得林觉脊椎一寒。
“行吧。”
安初九这样关心自己，林觉要是在拒绝下去，就显得不知好歹。
“我已经为你联系好，外科的主任。”
“谢谢。”
“上车。”
林觉也不再矫情，少女的好意来者不拒。
“等等，我还没上车。”
安泰然一路小跑，也没有看见那辆黑色宾利的尾灯。
“老爷，还有一辆车。”
“废话，我当然知道。”
“不应该我和我孙女坐同一辆车吗？另一辆车送那臭小子回家。”
“倒反天罡！”
医院，走进门诊。
专家扶着眼镜框，对着安初九说道：
“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不需要开些药吗？”
林觉正要开口拒绝，就被安初九瞪了一眼。
他讨厌药的苦涩味。
“那我开一点治疗跌打损伤、活血化瘀的，你看怎么样。”
主任看着安初九古井不波的面庞，如果少女还不满意，那就再加一点中药、维生素之类的。
反正没什么害处。
“会不会有内伤。”
安初九垂下眼睛，看向身旁的林觉。
“你朋友他应该练习过武术之类的，在受到击打时，都用身体较为坚硬的部位进行格挡。”
“来躺下，我给他放松放松。”
“小伙子，锻炼时，拉伸不到位，肌肉有点紧。”
“上衣脱了。”
安初九转过脑袋，偏移的角度不多。
余光中正好可以看见林觉的上半身。
腹肌。
有点瘦。
身材可以。
还没观察多久，林觉就躺在蓝绿色的病床上。
“坐姿有点问题，下课时间多出教室走走。”
医生按摩的劲道有点大，好像在释放加班的怨气。
疼的林觉偶尔哀嚎两句。
面对林觉的呻吟，经验老道的医生，只用一句话就堵住患者的嘴。
“小伙子，肾有点”
还没说完，林觉就止住了嘴。
不管医生使多大的力气，他林觉只会一声不吭。
从药房拿完药。
林觉手上提着塑料袋，里面装着、一瓶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水、两袋袋膏药和几盒活血化瘀的药丸。
林觉讨厌吃药。
“浪费钱。”
掂量手里的重量，林觉叹气。
“用在你身上的钱，可不是浪费。”
出门在外，林觉带的现金不多，但储蓄卡是随身带在身上。
不过，安初九压根就不给林觉刷卡的机会。
手上的现金，给林觉看花了眼睛。
医院所有项目的费用，都是安初九出的钱。
几个月前，欠的钱，林觉还没还呢。
越欠越多。
林觉心想，要不把自己卖给安初九。
再让苏沐汐努努力，把自己赎出来。
完美的计划。
晚风吹拂，城市里面的夜灯一盏盏亮起，秋天的夜晚有几分寒意。
踩着浑浊的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