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什么声音。”
今晚注定不得安眠,惠姑仰面躺在床上,回忆过去半个月的点滴,却也没放松外面的动静,心里一直提防着,突然园中像是打碎了什么东西,她心里一咯噔,终于来了。
她立马掀开被子坐起来,时刻警惕着。
“没事的夫人,奴婢刚才去看了,就是一个毛躁的小丫鬟,不小心打碎了夜壶扰您好梦了,外面已经收拾好了,您好好歇息吧。”
安欣抱歉带着安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像是真的就是个意外而已,惠姑自然不信,白日里顾还月和芳妍的话她都还记得,现在说什么都没发生定然是不可能的。
“这样啊,那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不过就算是真的发生什么了,她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会添乱,哪怕思绪已经翻过好几转了,她还是坐在床边,克制住想要冲出去看看的冲动,带着迷蒙的睡意对着外面的人吩咐。
安欣应声离开了,黑暗之中,唯一的光的来源就是外面还算澄澈的月光,但是月光总是比不得太阳来的明亮,反而有种灰扑扑的感觉,惠姑坐在床边,静
谧的房间里只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虽然表面上听起来她和安欣说话时很正常,但是愈发急切的心跳声却显示着她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通过窗户看出去,山岳居院子里面的那几株花树开的艳丽,石桌石凳也静悄悄的没有白日里的喧闹,再往外,紧闭的大门隔绝了院内和院外的景致,门框上闪烁着的微弱的灯光。
诡异的平静。
一墙之隔的芳妍却完全不如惠姑那般冷静,刚才那声响动她自然也是听见了,惊弓之鸟一般的窜起来,依旧是借着灰蒙的月光,才看清她根本连衣服都没换,还是白日里那身。
被吓到了也不曾出声,隔壁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她担心惠姑回起来去看看,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的就不好了,不过等了一会儿却发现安欣自己回去了,惠姑并没有发现不对的。
松口气的同时心中疑起,不过顾不上想那么多,她只一门心思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只是很可惜,出了刚才那一声之外,便再也没有什么,仿佛刚才就是一个意外而已。
芳妍心中焦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顾还月和冰凤到底解决了没
有,那个黑衣人为什么都不来给她回话了,难道出什么问题的?不会的,不会的。
她紧张的一顿胡思乱想,随即又将自己的猜测否定掉,只是越想要压下去的念头却越像春天的野草,肆意生长起来,难道村长的人败了,那她岂不是危险了。
“呼,不会的,现在还唯有定局。”
芳妍双手握拳敲敲自己的脑袋,企图把那些危险的想法全部都赶出去,轻声的安慰着自己。
一夜无梦。
“你这是怎么了!”
“啊,我没怎么啊。”
清早,山岳居两间并排的厢房的门同时打开,惠姑和芳妍同时从里面出来,看见对面的人,惠姑脸上一阵惊讶,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芳妍今天穿了一件银灰色的窄袖压花上衣,搭配一条浅紫色的百褶罩丝下裙,衣料虽然不是上好的,但是看着清新优雅又不失庄重,只是这人脸上的气色看着却不太好。
略有些暗黄的皮肤没有往日的光泽感,眼角唇角微微有些下垂,最令惠姑如此反应的是她眼下浓重的青黛色,像是一夜没睡。
芳妍一脸不解,垂头看看自己的装扮,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并
没有什么不妥。
“昨晚听到外面有声音,以为出什么事情了,便担心着,可能是有些没睡好。”
诧异过一阵之后,芳妍大概也猜到对方在感叹什么,十分无所谓的回答着,一边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按压自己的脑穴,看起来十分疲惫的样子。
“我也听见了,不过不是说只是小丫鬟打碎了夜壶。”
惠姑盯着人,眼神里满是试探,芳妍没有抬头,只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是啊,不过您知道的……”
“天呐!”
一声惊呼打断了俩人的对话,惠姑和芳妍对视一眼,纷纷朝发声的地方过去,就在她们院子门口,听着像是安欣的声音。
“这,这是发生什么了。”
一出门,外面的景象便叫人愣住了,惠姑还没有仔细的逛过这座园子,但是每日都回在门口这一小块地方转悠一会儿,这里虽然是临时的一座宅院,但是叫顾还月布置的十分有雅趣。
她们大门外两侧各有一簇竹林不高,但是把整个山岳居笼罩在其中,颇有种隔世的意味,再往外就是一处假山,两侧都各栽种这不同的花树,这个时节正是开的好的时候。
再
往前就是被隔开的正院和冰凤住的临水阁,但是现在,打开门看出去,地面上还是干净整洁的,一尘不染连落花落叶也没有,只是原本开的艳丽的花,和繁茂的树枝都已经七零八落。
叫人不由得心惊,才只不过一晚上,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本来被繁枝掩住的正院和临水阁都依稀能看见大门上挂着的琉璃灯了。
看见这一幕的俩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