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先前那种火热暧昧的气氛散了个干净,两个交替起伏的呼吸声,一个粗壮愤怒,一个收敛小心。
裴烨轩垂头坐在床边,跳动的烛火,隐隐绰绰的光印在人脸上忽明忽暗,撑在床栏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显示了他此时的不冷静。
“真是太胡闹了。”
突然床边的男人回头,像是有些愤怒又像是自责交织在一起,神色复杂的看着床上的人。
顾还月自知理亏,又确实是她有错在先,不敢反驳委委屈屈的抱着被子缩在床榻的最里面,半张脸都藏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个半含春情的眼睛在外面,直勾勾的盯着裴烨轩。
她现在也很难受啊,被撩拨的不上不下的,她的目光不自觉的下移。
“唉。”
两厢对峙之下没有结果,裴烨轩率先叹息一声败下阵来,他的理智和欲念相互撕扯,快要把他逼疯了,而且顾还月的眼神像是有实质的一般,本来顾忌着她的身体好险还能忍住。
但是随着她眼神走过的地方似乎燃起了一团火,灭不掉也浇不息,他转回身不去看她也没办法。
“今晚我去书房睡,你……
”
裴烨轩觉得有些干渴,喉结上下滚动,手掌握紧又松开好几次,最后站起来,侧头却不看床上的人,声音沙哑的一句抬脚便准备离开,却被什么挡住了离开的脚步。
回头,一只白嫩细腻的手抓住他衣裳的下摆,顺着往上白皙纤长的手臂上还留着未消的红痕,因为她的动作,被子被掀开不少,裸露出来的皮肤大多如此,无一不彰显着刚才多么的情动。
“当时我刚知道有孕的时候就特别想你,结果第二天你就出现在我眼前了。”
顾还月没有抬头,声音带着些颤抖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念,保持着揪住他下摆的姿势,絮絮叨叨的说着,挽留的意思明显,但是却不说一句挽留的话。
不过裴烨轩却心软的一塌糊涂,自他认识顾还月以来,她就是一副铜墙铁壁似乎什么都难不住她,鲜少见到这样的她,哪怕自己身上已经憋闷的难受,他还是坐下来将人抱紧。
“我可以帮你。”
顾还月目的达成,软软的靠在裴烨轩怀里,以前她从不示弱即便是面对裴烨轩,虽然他们之间到现在为之都是互相尊重鲜少争执过,但是她突
然觉得这样软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她是舒服了,裴烨轩可残惨了,他将自己的腿收紧尽量不让顾还月发现他此时的异状,不过夫妻许多年,便如他了解顾还月一样,顾还月自然也是知道他的。
有如鬼魅一般,娇软的身子缠在人身上,柔弱无骨的手从下摆处探进去,胸口,后背,修剪整齐的手指划过他身上的伤疤,顾还月感觉到手下肌肤那一瞬间条件反射般的颤抖。
黑暗中无言的勾唇,微眯着眼的裴烨轩没有看见,从刚开始满心调侃,到现在渐渐沉迷其中,她身上有太多值得他去发现的神秘。
靠海的城市似乎离天空都更近些,那轮原本遥不可及的明月现下似乎唾手可得,压在枝头半点不肯离开,非要在ta身上留下些来过的痕迹。
这夜注定不凡。
次日早,主院的正门一直没有打开,院里上下都由春花和玉书大理,所以主母晚起一会儿也没关系,只是这话似乎不能说,正说着没事事情就来了。
“春花姐姐,刚才山岳居来话,说两位夫人似乎都有些不适。”
山岳居就是惠姑和芳妍住的地方,怕她们不习惯,
除了日常洒扫的人,顾还月便只给她们一人安排了一个侍女帮衬着,现在两个都出问题了,可不就是没人了。
“像是恶疾。”
传话的小姑娘年纪不大,小心的凑到春花耳边说了一句,然后赶紧退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估计也是瞧不上村里来的人还被好好伺候,说话间少了些分寸。
春花微微蹙眉,不赞同的看向传话的小丫鬟,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细细的询问了那边的情况,叫她去请大夫,人走后像是不放心一样又指了个主院的小丫头跟着一道。
“外面好像有事。”
又是夫妻一起赖床的一天,顾还月其实早都醒了,只是迟迟不愿意起,裴烨轩由着她便也一道赖床,外面说话的声音他们都能听到,却也并不清楚,顾还月戳了戳裴烨轩的肚子提醒。
“应该是山岳居的事,不是请大夫了么,没事的。”
“你倒是淡定,我却不能这么无所谓的躺着。”
顾还月撇嘴,抽出胳膊准备起身,却被耍赖的男人抱着不准她动。
“我得去看看啊,伏渊也等你好久了。”
“没事他不敢说我。”
裴烨轩还是抱着她的
腰,脑袋埋在上面,有恃无恐的声音传出来都是闷闷的,只是呼出的热气洒在顾还月的皮肤上,激起一颗颗小疙瘩。
“总算是明白那些沉迷于温柔乡的英雄是何种心情了,换做我也不愿意离开。”
在顾还月半强迫的拒绝之下,裴烨轩还是认命的起身更衣,看着顾还月含笑的说到,给他更衣的小侍女脸色不变微红的耳朵却出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