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出海时要用的,每次回来都会拿一些旧的回来,再出门又会带上些新的走,寻常他都是自己收拾的,但是每每出门时都会叮嘱我把里面的东西看好。”
“我自然是将东西收的好的,只是小宝和生儿一起胡闹,那艘小船他们俩都宝贝的不得了,生儿拿了阿源的铆钉被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小宝见哥哥这样便从家里拿了一些去。”
“只是阿达知道这件事也没有过多苛责,只是说他这样不问自取的行为不好,也罚了他好几天,事后我也问他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小孩子不知事,要回来也无妨的。”
“不过我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是特别在意。”
说到这儿,惠姑自己都疑惑了,明明是一样的东西,怎么阿达和阿源的反应那么不一样,只是顾还月却若有所思,看着旁边摆着的,一个暗淡无光的破旧匣子。
依稀能看见上面似乎篆刻着什么东西,像是花样又像字迹,不过年久失修又没有细心呵护,上面的东西基本不可视,不过装工具而已,也是够用的,寻常也不会有人觉得违和。
若是特意将铆钉装在看上
去就更精致的盒子里面,大概是个人都能察觉到不同吧。
“只说孩子虽然小,但是男孩子就该是顶天立地的一口唾沫一个钉的汉子,交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要回来的道理,于是便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后来芳妍还来找我赔罪了。”
这件事倒最后也没有个什么说法,阿达阿源兄弟俩的感情没有变,惠姑芳妍之间的往来也如往常,两个小孩子之间更不必说,完全没有收到影响。
顾还月听着惠姑的话,眼神在那个盒子上面扫过好多眼,突然她想到一个可能性,会不会重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些铆钉呢,而是装这些铆钉的盒子?
她简直想马上就仔细研究一下这个匣子上面的秘密,惠姑肯定也不会阻止她,但是现在却还不能。
“来都来了,何必这么缩头畏尾的。”
从冰凤离开家门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一直有人跟着她们俩的,但是她们毕竟没有一起离开,那人跟了自己一天,顾还月直觉来的人是她白天见过的那个年轻男人。
“夫人谨慎,既然知道我在,为何还要故意暴露自己的意图。”
是的,下午那番对话时男人也在
,他自然也察觉到了那个盒子的不同,他却也没露面,只是声音却恰恰好能让人听见。
“既然想找我合作,那便也要拿出些诚意来。”
顾还月以三指捏住茶杯,村子里用的杯具不像她平时用的那种精致小巧的,而是粗制的土陶杯,但是那样一个土陶杯在她手里也仿佛是价值连城的精致的宝贝一般。
男人此时站在房梁上看着底下坐的端正的女人,似乎这个小小的破旧的乡下小屋因为她都变得金碧辉煌起来,而且自己还什么都没说那人就知道自己的来意了吗,有意思。
“某却不知夫人何意,嘭。”
一袭黑衣和房顶的黑灰的瓦背融为一体的男人勾着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底下胸有成竹的人,心里却起了些小心思。
只是顾还月不想和他废话,直接将手中的杯子掷出去,堪堪擦过男人的脸颊,在要与墙壁亲密接触的最后一瞬间,杯子砸在了男人手心。
握着杯子的手都在颤抖,他没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夫人,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本事吗,眼神微暗,将杯子轻轻放在顾还月手边。
“没想到夫人会武,难怪不怕
某。”
顾还月目不斜视,仿佛身边根本没有这么一号人,只是微微垂眸,指尖合在一起捻了捻,随即又将五指展开在眼前,看看自己保养精致的手有没有半点破损。
男人似乎被她的动作吸引了,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上一些旖旎,确实是金尊玉贵堆砌出来的人,便是连只手都这么娇贵。
“若是再不说正式,本夫人直接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顾还月还是维持的刚才的动作,语气轻柔像是哄小孩子睡觉的那种带着气音,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男人丝毫不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夫人既然知道某要来,还能不知道某的用意吗?希望夫人助某一臂之力。”
男人轻笑一声,看见顾还月微蹙的眉头,瞬间收起流里流气的语言,换上一副正经模样,这下却给顾还月整不会了,她连对方是谁到底要做什么都不知道,虽然心里有猜测,但到底只是猜测。
“你这话说的好笑,我不过区区一介妇人,如何能帮你了,况且我连你是谁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听你这么空口白牙的就要我答应你?”
“某知道夫人不是简单的贵家夫
人,也知道您和官府有牵连,来这里的目的和某大概是一样的,既然目的相同何不合作共赢呢。”
来人不理会顾还月的嗤笑,直接戳穿人的来意,可即便如此顾还月还是一副神神再在的模样,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男人也不着急,学着她的样子把玩拿着手里的杯子。
“我是被惠姑嫂子请来的,能有什么用意,找我合作无非是为了钱财,你说个数,回头我叫人那给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