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额头上的汗水却汇集在一起,不是外部环境的因素,那便只能是心里在紧张,开始紧张她或许还能理解。
但是只是叫停画押而已,正常情况下更多的难道不是不解吗,他在紧张什么呢?顾还月侧头看了一眼上坐的裴烨轩,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眼神,裴烨轩飞快的隔着帘子和她对视一眼。
顾还月脑子里灵光一闪。
“他不是凶手。”
脑子里的话和裴烨轩的话重合了,顾还月恍然大悟,外头的人却是一头雾水,除了朱治,平淡简单的一句话却叫他浑身一颤。
“侯爷,您这是何意。”
宁远山率先反应过来,他是错过了什么吗,怎么有些听不懂裴烨轩的话呢。
“我说他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裴烨轩看宁远山还一副怔愣的样子,便又重复了一遍,宁远山现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但是朱治自己都已经招认了,为何又不是呢,他想不明白。
裴烨轩没有再理他,而是转头对底下的人说。
“你安排的这些事情看起来没有纰漏,前后也都能吻合的上,只有一点,你腿部有疾,内子精通黄芪,她说你虽然极
力克制,但是患处肌肉萎缩的厉害,根本不能使劲。”
“日常生活可能不影响,但是要完成着一系列的事情却是不能的。”
裴烨轩将状纸放在案几上,右手轻轻的压在上面。
“大人不是在说笑,某虽然腿疾,但却是个大男人,整治几个女眷却也是没有问题的。”
朱治摆出一副男子被人质疑之后的愤恨,其实宁远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是他腿疾,几个或柔弱或老迈的夫人,他应该不在话下,他又转头看看裴烨轩。
“这个穗子是你的吗。”
裴烨轩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朱治心里有些不安,他不知道前面又是一个什么陷阱在等着他,但是前面因为这个穗子才叫他完全脱出自己行凶的全过程。
现在轻易不能否认这个穗子不是他的,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更多了。
“是。”
他咬牙承认,却听见裴烨轩轻笑一声,意味不明。
“这样的穗子应该是贴身之物,大概也是夫人给你做的吧,丢失了你都不着急的吗,夫人不会责怪?”
裴烨轩的口起像是调侃惧内的好兄弟,将媳妇给的玩意弄丢了
,回家定然是好一阵臭骂的,但是朱治却没办法放松,他看不明白裴烨轩的用意。
“确实是内子做的,若是丢失了自然是责怪会,但是最近生意忙碌,回家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夫人还没有发现。”
他警惕着裴烨轩的问话,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词,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套进去了。
“既然是夫人给你做的,那这样的穗子应该是有两个的吧,另一个在你夫人身上吗?”
“按理说该是两个的,但是内子她寻常不出门,在家便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做这个穗子也是一时兴起,做好这一个便不耐烦再继续了,所以这个穗子只有一个。”
裴烨轩说着话,就像是单纯的好奇一样,但是若是寻常朱治肯能会和他玩笑几句,但是现在却没法。
“只有一个啊。”
裴烨轩那个“啊”字格外意味深长,让朱治心里一颤。
“侯爷,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宁远山不明所以。
“抓到朱治是因为他绑架了我的夫人,按他的意思是说因为他担心自己夫人的安危才来试探一下的对吗。”
裴烨轩问道,但是他并不是想听到宁远山的回答,所以也没
有等他回答便接着说。
“遇上沈夫人完全是个意外,这两天的交往我夫人也很开心,只是这个穗子她昨天和沈夫人游湖的时候才看见她身上挂着一个,据沈夫人自己说,这是她自己闲来无事做的。”
“女儿家之间的话题大多都是这些,按沈夫人的话说,这个穗子本来是想做两个的,但是她嫌麻烦第二个就做的简单很多,反正儿郎家用的不用多精致。”
“而我手上的这个嘛,既不是沈夫人的,也不是朱大公子的,而是昨晚夫人自己做的。”
裴烨轩说着轻笑了两声,本来只是想乍他,没想到能有这么大的收获,朱治瞳孔微缩,渐渐反应过来裴烨轩的用意。
“朱公子只是看过挂在沈夫人腰间的穗子,但毕竟不是自己的所以记意也不多么深刻,着只不过是个仿品,却叫你慌了神。”
“可是这个根本就不是你的,你又为何会因此就供认不讳了,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你并不是凶手,但是那个凶手是你顶顶疼爱的人,你不忍心她手上沾满鲜血为人唾弃。”
裴烨轩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宁远山也听懂了,只是他还有些
没有反应过来了,这样的认知已经有些超出他的理解了。
“因为不是你亲自动的手,所以你并不清楚尸体上和案发现场会有的蛛丝马迹,但是你知道是那个人做的,所以事发之后你只来得及去善后。”
“朱五在郭家过的不好她早就想脱离那家了,所以为此一直在奔波,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