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人还有一事不解。”
没等刘广年思索出新的辩词,容卿抢在他前头开口,满堂的目光都汇集到他身上。
“便是聊城的兵试,小人开酒楼许多年见过不少外地的客人,但是却从没听说有这样的政策,本来以为自己是遇上大贤官了,主动愿意帮助贫农之家改换阶级,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当年小人遗憾没有取中,取中的同乡与小人交好,但是突然有一天同乡和小人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就再也没见过人了,自那之后,还有取中的府兵家属前来找人。”
“府令直说规矩是不准见的,非要见那见面之后就将人领回家不准再在府衙做事了,一般人家都没有冒险。”
“只是有位年亲的妇人,家中遭灾,老父老母皆在其中丧生,幼子还在襁褓之中无奈只能上府城来找夫君,结果得到的回复是那人犯了错已经被逐出去了,一人尚且还说得过去。”
“可每个来找人的都是这样的说法,是不是就不是巧合了?”
容卿情绪饱满,说到情绪激动时也红了眼,最后看向一旁跪着的刘广年眼神里已经满是猩红的恨意,他想起了容
司想起了那位年轻遇害的同乡。
“你血口喷人,容卿!我带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我加害府兵,你可有证据。”
刘广年此时已经慌了,他知道今天堂上的人就是冲他来的,色厉内荏的朝容卿吼道,余光瞟了一下上坐的两人。
“证据?我倒是有,只是怕你不敢看。”
容卿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递给旁边站着的侍卫,看着人将东西交给上面的大人才又说。
“我们兄弟本来也是奔着兵试来的,但是那位同乡的遭遇叫小民心生警惕,后来阴差阳错之下救了府令家的公子,的府令感谢我们在府城的生活多有支持。”
“当年也很是感谢过大人的,但是那小公子因为这点子恩情时常往来,尽然缠上我家小弟,只是儿郎之间的事到底有违人伦,府令自然是不肯的,将我们驱赶。”
“到这儿其实小人都是能理解的,小人将弟弟送回乡,自己还是留在府城闯荡,好歹遇上贵人开了间酒楼,结果那小公子时隔几年再看见人竟是直接将人掳走了。”
“等我找到人时就已经是尸体了。”
“客栈掌柜深知此事不妥,在我们发现
之后就自首请罪了,没错就是府丞大人拿到的证词。”
容卿说的悲愤,府丞在一旁听着突然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向刘广年,他知道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了,他就说为何掌柜的回突然跑来和他说这些事,原来以为不过是为了自保结果也是被害的吗。
要说之前刘广年还能奋力为自己辩解,可容氏兄弟一出现他就已经渐渐的放弃抵抗了,不过人没有就这样算了。
“府令大人说我们掳走了他儿子,但是那何尝又不是他自己刻意露出的马脚叫我们抓住的,小人虽然痛恨他们一家但是良知却还是在的,也做不出那种杀人残害之事。”
“只是将人囚在玉清楼里,知道府令大人迟早回来找我们,小人带着楼里众人率先离开,只留下小公子在楼里,没想到他却直接放火烧掉了那里。”
容卿嗤笑一声,刘广年再也维持不住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颓然的垂下头随即笑出声,只是这笑声听在人耳朵里全是阴森恐怖。
“哈哈哈哈,没错是我做的,全都是我做的,我知道你们兄弟肯定不甘心,所以我只安排人在外院看着做个样子,好男风的人
都是恶心,刘书礼恶心,你们也恶心,尽是做些下贱人的事。”
“所以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吧他带走,然后找个借口杀掉那个诱我儿走上不归路的浪荡货,好生生的儿郎家偏生生的这样妩媚,活该是这样的下场。”
刘广年看着有些魔怔了,抬头眼神已然迷离状,龇牙咧嘴的看着就可怖,杀死自己的亲儿子居然能说的这么坦荡。
只是看向和容司一样的脸的容一,他脸上流露出的不加掩饰的厌恶和恶心,叫人反感。
“至于那些府兵,没错也是我干的,刁民就是天真,以为我是来帮助你们的,哈哈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我读书十数年一步步考上来坐到府令的位置,花了多大的力气。”
“靠蛮力居然想改换门庭,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年轻的小伙子就是体力好啊,做苦力下矿井都是好手,哪怕真的回不来也不要紧嘛,外头的青壮小伙不是一茬一茬的。”
刘广年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被自己亲手杀死的,那具烧焦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居然是他自己的儿子,可笑啊,他以为自己能逃过良心的谴
责,但是却没办法。
楚寿和何谦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的严肃之意,听刘广年的意思,他除了下面人状告的罪状之外,居然还私自开矿吗?
“宣临侯见人不明,居然在阴沟里犯了船,我!枉我一世英明居然也叫你们拿住把柄。”
刘广年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转过身,指着地上跪着的三个人,眼神已经不聚焦了,但是都能感受到他的情绪,不甘,愤怒?反正已经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