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发落。”
“朕记得你两个女儿都许给了宣临侯,现在这番作为不是将她们推进火坑吗。”
本来已经认命的仲侍郎,听见这话瞬间身形一僵随即开始不寻常的颤抖起来,再开口已是满腔悲愤。
“我仲家诗书传家已经几世有余,臣虽不才好歹也是三品官身,家族后代出仕也有作为,本不欲与他家结亲,是那冯瑜,亲到我家来说仰慕大女已久,希望能求取。”
“臣的家族与勋贵之间少有来往,但也知道宣临侯一家口碑上好且看人这么深情,当时妻子族人都权我说,便是为女儿好也难见这样一个有心人了。”
“便许了大女儿的婚事,婚后确实过得很好,臣也渐渐放下心来,可是自从女儿生养开始,那冯瑜便经常来找臣帮忙。”
“或是家里人有了关口,或是急需一些什么样的文书,都是不要紧的,臣当时虽然觉得不好但是还是帮过几次,可后来渐渐发现事情不对劲,便不再帮他做这些事情。”
“臣虽没有再继续,但仲氏旁支有个小子,幼年失沽由夫人养在跟前,同亲儿一样读书习字,但是此子品性实在难堪,私下
里帮助冯瑜做了许多事。”
“臣发现之后直接处置了小子,冯瑜发现之后竟然丧心病狂的给刚刚生产完的妻子下药,让我女儿死于非命啊。”
仲侍郎说着说着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愤,眼泪也不自觉的留出来。
“当时臣就想着大不了鱼死网破也不能让他再继续胡为下去,但是,但是那个杀才他通过小子偷了幼女的贴身衣物,儿子也被他捏在手里,还有侄子侄女统共有条人命啊。”
“他说让我把幼女许给他,便放过家里的孩子,家中兄弟老父都来求,臣也是没法啊。”
仲侍郎说完直接瘫倒在地上,这是他心里藏了许久的秘密,如果说大女儿是不查但小女他却不想让她也落的那样的下场。
“所以冯瑜其实不止参与了盐道,其他你还知道什么。”
“从他求取幼女开始,臣便着手查他了,除了盐道,粮道兵马他也多有涉足,和前辅国公牵扯颇深,但是臣于武将少有来往知道的并不多,只能弄清盐道上的。”
“如此,便要请仲大人再辛苦几日了,既然他现在有求于你,正是好机会。”
仲侍郎进宫前以为自己多半凶多吉少
了,但是为了仲氏家族他还是来了,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归家之后他站在前厅看见梁上悬着的天赐贤臣的牌匾,心里一阵酸楚。
“老爷……”
“无事了,我说了现在的皇上是位明君,轻易不会斩杀臣子的。”
仲侍郎安抚着妻子,虽然皇上也没给明话,可能等冯瑜落网之后才会处置他,但是好歹他心里少了块压着的大石头,还是轻松了不少。
“要是宣临侯真的有什么不测,那锦娘和他夫妻一体难道不会有影响吗。”
“自然是有的,但是我会保住她的,华娘我们已是辜负良多了,锦娘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她有事的。”
“都怪我,一心之想让女儿安享富贵,却忘了那般的人家要什么样的媳妇没有这样的好事如何能落到咱家头上,如今却折了两个女儿在里头。”
仲夫人想到这就一阵自责后悔,当年自家也不是非要和冯家结亲的。
“好了,锦娘不会的,她自小冰雪聪明,想必也是能保全自己的。”
仲侍郎安抚老妻,心里也为女儿担心,但是更多的却是想到现在人在江南的冯瑜,不由得心里一阵冷哼,这一次总不会再
随你的愿了。
“侯爷,京城那边都妥了。”
“好,商会那边可有好消息。”
“不出意外今天便能知道了,于雨生使人来说,胡家不足为惧叫侯爷尽管放心就是了。”
“哼,爷使了大力气的要是他还不能成事,他知道下场的,罢了事既然成了,爷出去转转。”
连续听了许多天的坏消息,总算有点好事了,冯瑜现在心情大好,把玩着手里的折扇,突然来了兴致,想到之前给小姑娘承诺了的,要给她带好东西回去。
这几天忙着都没时间出去,现在事情完了可算有机会去淘一些好东西,自己这么仓促的离开,留小姑娘一人在家可是委屈极了。
冯瑜脑部锦娘独自在家的画面,一时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能回家抱抱她,活了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情爱的滋味,和华娘不一样,对于锦娘冯瑜真的动情了。
“侯爷,京城来信,说小夫人进宫去拜见皇后娘娘了。”
李二白天没有随冯瑜一道出门,所以这个事是晚上冯瑜回家才听到人说,李二神情严肃,自家侯爷做到事虽然不是什么窃国谋反那样的事,但是也不是什么好事。
自家夫人同皇后交好可是大忌,以前的那位夫人连和各家夫人之间的交际都被严格管控这,小夫人却直接进宫见皇后娘娘了,估计难逃一劫了,不过冯瑜的话,却让他感到诧异。
“我夫人给皇后娘娘请安有什么问题吗,侯夫人本来年节就应当朝贺的。”
冯瑜瞥了一眼身后的李二,眼神带着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