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堤关城楼上,这是罗成第四次击退敌人了。
他喘着粗气,手中的白色银枪,被隋军的鲜血染成了红色。
英俊的脸庞上,沾染了敌人的鲜血,眼神里透着死守城池的坚定。
不远处,传来表哥秦琼杀敌的呐喊声,他高举着一根粗壮的滚木,狠狠地击退攀上城墙的隋军。
那些隋军从城墙跌落,哇哇哇惨叫着,倒在血泊中哀嚎。
在魏文通的命令下,隋军像是发了疯一般,不要命地蜂拥至城楼上,与金堤关的守军展开厮杀。
投石车栽着笨重的巨石,宛若天外流星,狠狠地砸向城楼。
很快,隋军将城楼撕开了一道口子,无数隋军企图从缺口处涌进。
见状,罗成从城楼上一跃而下,带着数士兵将缺口堵住,只要隋军敢露头,他们的脑袋随时可能搬家。
这完全是一场用人头堆出来的进攻。
魏文通坐在一张虎皮椅上,淡定地吃着从南方运来的橘子,身边一个瘦高的军医正处理着他大腿上的伤口。
军医用锋利的匕首划开魏文通的伤口,里面流出黑色的瘀血。
有毒!
军医摇了摇头。
战争,不用讲什么仁义道德,只要能击败对方,任何手段都可以使出来。
“怎么样,不碍事吧?”
魏文通关心地询问自己的伤势,此时大腿疼得火烧火燎,但他却毫无办法。
“将军,箭头有毒。”
魏文通脸色沉了下去,冷哼一声,“什么瓦岗军,卑鄙。”
……
这是场没有疑问的战争,攻下城池,只不过时间而已,而魏文通有的是时间。
攻城的隋军一波又一波,犹如潮水,前一波还没坚持多久,后一波就得顶上。
死亡正张着巨口,一波又一波地收割人命。
金堤关的守军不过八千人而已,面对武器精良的五万隋军,哪怕浑身是胆,在经过几个时辰的坚持后,也是有心无力。
如果没有援军,丢失城池,是迟早的事。
而他们很清楚,一旦城池被破,下场会是何等的凄惨。
魏文通会大肆屠城,让部下进入百姓家中烧杀掠夺。
这就是造反所要付出的代价。
秦琼不愧是锏打三州六府的真男人,在他英明的指挥下,隋军迟迟登不上城墙。
可眼下兵力有限,按照徐茂公的军令,死守似乎行不通了,得主动出击。
只有斩杀掉魏文通,才能解金堤之围。
秦琼终于做了次正确的决断,他跳上马背,带着一小股势力,从北门鱼贯而出。
直接闯进隋军阵法之中。
一字长蛇阵,是行军打仗中常见的阵法,此阵法首尾相连,非常灵活。
秦琼双手挥锏,长锏进攻,短锏防守,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隋军纷纷应声倒地。
打蛇打七寸,秦琼直奔隋军要害而去。
可还没到蛇的七寸,魏文通就策马从侧面奔袭而来,隋军随即将秦琼包围在阵中。
“十三弟,咱们终于有机会动手了,我很想知道,义父到底看中你哪点,竟然对你青眼有加。”
“别废话,看锏。”
秦琼催马挥锏杀向魏文通。
双锏对单刀,有来有回,不分上下,双方对拼了几十个回合,秦琼渐渐感觉到有些吃力。
论力量,自己不是魏文通的对手。
和他打持久战,自己迟早会被耗尽元气。
魏文通似乎也有所觉察,嘴角勾起,露出了轻蔑的微笑。
“十三弟,一年不见,你似乎没有长进。”
“别废话,看打。”
秦琼再次催马而来,长锏挥下,犹有万斤之力,魏文通不慌不忙,用大刀格挡。
当的一声,秦琼虎口生疼,鲜血直流。
秦琼不敢再进攻,只得杀出一条血路,仓皇而逃。
“让你从我眼前逃走,我就不叫魏文通。”
魏文通策马紧追。
秦琼虽然手臂被震伤,可战斗力却不减,连杀数名隋将,径直往北逃去。
魏文通紧随其后,很快缩短双方距离,魏文通一直对秦琼怀恨在心,恨不得立即将秦琼斩于马下。
当即取出长弓,搭弓上箭。
嗖的一声,箭头朝秦琼后背射去。
秦琼将短锏往后一挑,将飞箭击飞。
“可恶。”
一箭竟然没将秦琼射杀,魏文通紧咬牙关,再次搭弓。
飞箭破空,直接射中秦琼的坐骑,坐骑受惊,慌不择路,从侧边悬崖上跌了下去。
秦琼用力一蹬马背,往上一跃,奋力抓住悬崖上的藤蔓,吊在半空。
身下坐骑,跌下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魏文通催马赶来,见秦琼已无退路,哈哈大笑,从马背上跃下。
蹲在悬崖边,勾着头,冷嘲热讽。
“十三弟,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这就是背叛义父的下场,等会儿我割了你的人头,送给义父,他老人家一定非常开心。”
秦琼料到自己在逃难劫,只不过死在这种小人手里,有些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