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打造的训练室中,银灰色的墙壁上满是刀痕与弹孔,小桃微微一愣,这里怎么跟无望之乡前哨站的训练室这么像,他挠了挠自己的头上前抚摸防弹玻璃上的弹孔。
“这应该是亚当那个混小子当年第一次进入这里被教官骂的实在受不了了,准备一枪崩了他留下的痕迹。”
液压大门开启,蒸汽升腾,其后走出一位身形健硕的男子,蓝色的瞳孔收缩,小桃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他面容苦涩,“莱德,好久不见。”
莱德站直敬了个军礼,“队长!”
另一处楼阁林立,园林通幽,荷花妍丽,小雨缠绵如大家闺秀隔窗浅唱,轻诉柔肠,张媪背负双手蹦蹦跳跳的行走在其中,江南水乡,她的故居所在,倒是许久未见。
“张媪。”
“嗯,谁叫我,我焯!”
张媪转头杏眼圆瞪,脱口而出一句脏话,那剑眉星目的男子站在廊桥的另一头眼神复杂,“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会是你。”
张媪默然无语。
桃林重重叠叠,落英缤纷,小径一旁挂满了红色的祈福牌,无念生身材曼妙行走其中,伸手将其一块翻转过来,露出嘲讽之色,净是些痴男怨女的酸腐之词。
“海枯石烂,矢志不渝。”
“月色很美,风也温柔。”
“英国进入冬令时了,圣诞前你会来吗,下雪了。”
不知生死离别为何物,怎敢发出这些不切实际的胡话,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嘴角露出一抹轻笑,“果然清明节和七夕节有共同之处,因为都是些骗鬼的甜言蜜语。”
小径那头,来自澳洲的温柔少年抬了抬眼镜,嘴角露出微笑,他不知无念生为何会笑,但是她高兴自己也会因为她的高兴而高兴。
无念生看着他有些意外,少年面红耳赤有些激动的看着无念生,轻声道:“许久未见,请问这次你能告诉我的名字了吗?”
佳人柔媚一笑,奇迹降临,“当然不可以弟弟,我说过是你最后活了下来才行哦。”
玫瑰、珍珠花 、瑞圣花,合欢花百花齐开,争奇斗艳,绚烂的花海中,卡德罗夫这个肌肉健硕的大只佬兴奋在其中跑来跑去,跟一只返祖的猿猴别无二致。
“嘿嘿嘿,好特么香啊,等我回去也给索菲亚种上一片。”
duang的一声,卡德罗夫坚实的胸膛弹飞一人,他歉意的向前,那头巾女子身披白色野兽毛发,微微一愣,“怎么是你?”
“好巧啊”
“还不拉我起来!”
头纱女子一瞪眼,卡德罗夫急忙伸手,她看着面前这个光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家伙,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最不希望的人还是成为了自己的敌人,实在是世事弄人。
出云拾阶而上,有一座圆形建筑物矗立在眼前,步入其中,四周墙壁高高立起,如同罗马斗兽场一般空间极大,地面纯白无瑕,出云低头看去,倒影清晰可见。
“这是个什么路数。”
他碾动脚尖,在白色的地面上留下一道肮脏的痕迹,微微一笑,搞得像洁癖症患者一样让人看了就不舒服,还是这样来的顺眼。
“一对一的捉对厮杀,不知道我的对手会是谁,求求了主办方,我不想要大肌霸,来个妹妹吧。”
轮盘转动,视线尽头一人手持长剑缓缓出现在出云眼前,巨狼随行,黄金眼眸如岩浆流淌,他表情惊愕,指尖颤抖,“尼禄,为什么会是你!”
女子皇帝手持黄金长剑,面色平静,“倒是缘分。”
十座舞台依次升起,轮盘之上,架构流转,三大律降临此地,那位立于人类文明顶点的苍老人影神性使然,祂低头望去,在其有意的安排下,朋友相残,同根互烹,心爱者刀刃相向,因果不绝,何以成神。
“凡是立于顶点之人,纵使手段恶劣,出身卑微,只要拥有力量便是正确。”
祂看向出云所在的纯白斗兽场,眼中光芒流转,原罪的狰狞刻印与身体中的秘密皆被其洞穿,“纵使你这等不被天地允许的异类,我亦愿意给予你成神的机会。”
轮盘之上无数的人影浮现,有老友站在其身旁,背负双手,笑意盈盈,耳垂之上似有吊坠摇晃,大贤者伸手扼腕仰天高歌。
“事无常,大江去,今时明月昨日歌;苦冢立,英雄泪,谁家男儿不还乡;黄泉近,知音逝,桃花林中桃花娘”
歌声悲戚,如兽嘶鸣。
廊桥之上,赵梦樵眉眼间有些疲惫之色,张媪上前拉住他的手惊喜道:“真是你啊,我以为我看错了嘞,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赵梦樵捂了捂额头,“姑奶奶,你就不怕我突然对你动手吗?”
“怕个屁啊,你什么人我还信不过,别一上来就打生打死,过来和我聊两块钱的。”
张媪一脸兴奋之色,好久没碰到过自己的好同志了,人生四大喜,他乡遇故知,赵梦樵叹了一口气轻轻退后两步,自身侧取出一把长约四尺的古朴铁锏,伸手举起铁锏横于身前。
张媪微微一愣,“你这是干什么?”说着就要上前。
光泽流动,铁锏打断廊桥柱子,瓦片掉落,阁楼偏移掉入水中,激起的水花后赵梦樵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