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巴岛,韶音顺利抵达目的地坐上了庄园主用来迎接贵客的复古马车,纤纤玉手撑住自己的下巴,看着窗外的秀丽风景有些心不在焉,虽然不相信邹挽的胡言乱语,但总感觉事有蹊跷。
大门开启,身躯挺拔,精神奕奕的中年男人走上前给韶音父亲一个热情的拥抱,“欢迎你的到来,老朋友。”
二人照例寒暄一番后,并肩走入庄园内,拉奥看了眼韶音,“余,你的女儿都已经长这么大了,看样子一定是随她的妈妈,不然可就惨了。”
韶音父亲哈哈大笑,宠溺之情溢于言表,开口道:“拉奥,自从学校毕业以后我们已经有三十多年没见过面了,你的儿子不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
拉奥随口说道:“等一会儿我把我儿子安德烈介绍给你们认识,年轻人之间总会有相同的话题,就不要让他们参与我们这些老家伙之间无聊的对话。”
闻听此言,韶音如遭雷击,脚步顿止。
月色迷蒙一如那夜,黑色的粘稠液体刚刚爬到岸边,铛!阀门开启的声音炸响在耳边,炙热的圣光照亮天空,长剑如矛裹挟风雷之势将那团恶臭之物钉死在原地,不知道捡回一条小命的野狗狼狈逃窜。
安德烈快步从船舱内跳出,不给夜行者逃跑的机会,迅速将剩余的污浊收入掺杂秘银的盒子中,脚踩其上眼神冰冷地盯着海面。
深邃的海洋被黑夜浸透不断翻滚,感受到了来自安德烈的挑衅,正在酝酿某种更为可怕的东西,像是失去理智的琴手太过忘乎所以,以至于不经意间拉断某根琴弦一般,足够覆盖整座岛屿的海啸平地而生,密密麻麻的鲜红眼眸自海水中浮现,每一只都是比盒子里更为凶悍的夜行者。
优雅的绅士不屑一笑,对着大海竖起了一根中指。
“go fk yourself,bich ”
庞大的奇迹自陆地与海岸的接壤处架构完成,无数流动的文字宛如游鱼,诡异的浪潮被阻拦在眼前成为水族馆中供人观赏的海景。
安德烈颔首表示对那位大贤者的敬意。
[三大律其一·不洁者不可沾染现世之土]
幽暗的海峡深处有一头臃肿的恶臭之物,身形已经不能用庞大来形容,祂浑身上下长满了恶心的浓疮,坐在珊瑚打造的王座之上,一柄权杖自肩膀斜穿腹部,脚下是密密麻麻的白骨,两根长角上镌刻古老的铭文,浓疮炸裂便有粘稠的黑色液体流出,诡异蠕动。
潮汐随着祂的呼吸而变换,海洋就是祂所掌握的权柄。
祂只是微微伸手,庞巴岛的地面便开始摇晃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被人连根拔起拖入深海之中。
空间褶皱,身穿繁复至极的纯白祭祀服的身影现身,圣光覆盖看不清真容,安德烈单膝跪地,长剑立于身前,神色激动,“冕下!”
那人手指微动,一缕凝结成实质的乳白色水滴从指尖掉落海中,汹涌的海啸瞬间蒸发,停泊在港口的游艇落下,龙骨粉碎,发出骇人的声响,无数的夜行者还没有感受到痛苦便已经消失不见。
宛如神迹。
随后那人仿佛陨石一般蛮不讲理,自高空直直砸入大海之中,炽热的光芒在水中亮起,宛如日沉大海。
铛!
深海之中,两声巨大的声音响起,如同神明挥动巨锤敲击铁砧,海里飘起死鱼不计其数,安德烈用力捂住双耳痛苦不堪,只是坚持了短短数秒就直接昏死过去。
人生何其长也,蝇营狗苟,鸡毛蒜皮,又何其短也,弹指一挥便是匆匆几十载。
邹挽踏上旅途孤身一人来到了四季如春的云市,今朝有酒今朝醉,就这样安详的,无人问津的消失也挺好。
转眼间匆匆半月悄然过去,邹挽身穿居家服躺在躺椅之上神色安详,茶香袅袅,一本书摆放在桌子上,若是风有心思便随意翻上两页,若是无意便也罢休。
心里没有什么烦恼就是最好的季节,随着躺椅摇晃,邹挽悄然进入梦乡,意识就像泡在温暖的海水之中,不由自主的向深处坠落。
在梦里他看到了冲天的银白色光柱撕破无尽的黑色浪潮,两扇璀璨如星辰的阀门若隐若现,庞大的光幕笼罩整个世界,光幕之外是无垠的黑暗,一道道新生的裂隙不断生成又瞬间泯灭。
细密的流光自裂隙中泄露而出,轻柔地托起邹挽。
秋叶原,几名地下偶像正在卖力演出,粉色与蓝色的应援棒整齐挥舞,其中一人若有所感看了一眼高空,萌萌一笑,“达咩!”
无形的长线自邹挽心口浮现,拉扯着他重新下坠,黑暗暴动,世界裂开一道恐怖的裂缝,光幕黯淡,无数的文字化为虚无。
“天变!”
端坐在空中的曾甲瞬间起身,“找到你了,赊命师。”
流光裹挟住邹挽,心神放松之际,有人在他的耳畔轻声呢喃。
“it&39;s ti。”
听不清所言何物,犹如咒骂又仿若哭泣,钢铁摩擦,火光迸射,宛如宇宙最初的奇点,心脏跳动,无形的力量炸开,一瞬之间天旋地转。
and god said: let there be light
and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