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汉子听到担架男子只有一个时辰的寿命,哪敢怠慢,抬起担架就走。
临走还不忘邀请宁辰:“这位神医,不知能否劳您大驾,陪我们走一趟,以免蒋大哥路上出现意外。”
宁辰本就想去见见平一指,于是欣然同意。
一行人匆匆赶路,终于在一个时辰内赶到了平一指家。
眼前三间木屋,位于郊外河畔,周围绿树成荫。
一名汉子朗声说道:“江北五虎,拜见平大夫,还请平大夫救命。”
他话音落下不久,当先一间木屋门打开,走出一位秃顶矮胖的中年。
中年扫了一眼担架上的男子,淡淡道:“进来吧。”
“多谢平大夫。”几人大喜,迅速抬着担架,跟随平一指进屋。
木屋正中摆放了一张木床,四边立着高大的储物柜,每个储物柜又有几十个抽屉,抽屉外标明了药物器械名字。
“放床上。”平一指随手一指木床。
“是。”几个汉子赶紧将受伤男子放到床上,然后退后数步,不敢言语。
平一指踱步到床前,刚想瞧病,就见男子头顶、胸口、小腹插着数十根细若毛发的银针,当即“咦”了一声。
接着,伸手一搭男子脉门,笑道:“此人身受致命内伤,又感染了重度风寒,本应在一个时辰前就暴毙而亡,多亏有人用银针封住他的生机,让他延命至此,当今天下,除我之外,竟还有人能有这种手段,说说吧,施针的是谁?”
几个汉子同时把目光看向宁辰。
平一指随即也看向宁辰。
宁辰此刻依旧带着面具,穿着嵩山派的衣服,见平一指看来,抱拳道:“在下嵩山古天乐,见过平大夫。”
“施针的是你?”平一指询问。
“正是在下。”宁辰笑答。
平一指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针法不错,可惜你只学到皮毛,只能延续他一个时辰的性命,若是老夫施针,他的命便保下了。”
说完,平一指一挥手,插在男子身上的银针全部被他收了起来。
男子没有了银针续命,当即眼睛一翻,气息全无。
围观的汉子和宁辰全都一惊。
“看好了!”平一指却是不以为意,双手齐飞,重新又将银针插回男子的身体。
无论下针的位置还是角度,都与宁辰一般无二。
所不同的是,平一指施针的手法,时快时慢,有深有浅。
施针完毕后,所有银针竟然同时朝着一个方向转动,当真是神乎其技。
平一指抬起右掌,猛地向男子小腹一拍,男子瞬间醒转,竟然直接坐了起来。
该男子抬抬手,又抬抬腿,甚至还独自下床,来回走了两圈。
宁辰看得震惊不已,没想到同样的针法,到了平一指手里,竟然恐怖如斯。
“蒋大哥!”周围汉子纷纷围拢男子身边,满脸喜意。
该男子拍拍众兄弟的肩膀,接着向平一指俯身下拜,说道:“多谢平大夫救命之恩。”
平一指淡然道:“浙江丽水,有一个拳师,名叫郑康,你们去取来他的人头。”
这平一指号称杀人名医,自然不是空穴来风。
他有一个规矩,救活一人,需杀一人,防止阎王那边人数对不上。
“我们这就去办。”一众汉子能来这里,自然明白规矩,也不多言,径自出了木屋,去杀那名叫郑康的拳师。
转瞬间,屋内就只剩下宁辰和平一指两个人。
平一指道:“你为什么还不走?”
宁辰拱手道:“平大夫医术出神入化,在下佩服,想要留下来学习一二。”
平一指仔细打量宁辰片刻,问道:“教你医术之人,水平不在老夫之下,你何不跟他去学,反倒来找老夫?”
宁辰也被隐瞒,据实相告,说道:“在下并无师承,只是无意间获得一本医书,自学数年,才有了些许进步。”
“难怪,我就说,这等高人,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粗枝大叶的学生?”平一指了然的点点头,又问道:“不知那医书叫什么名字?”
宁辰道:“《胡青牛医经》。”
“胡青牛?”平一指捻着胡须,沉吟许久,摇摇头,说道,“我并未听说过此人,想来应该是百年之前的人物,未能与他坐而论道,当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平一指的医术,在当今天下,可以说没有对手。
正所谓高手寂寞,他也想寻一个同等级的医术大家,一起钻研探讨,可惜始终不能如愿。
宁辰道:“平大夫倒也不必遗憾,虽然胡青牛前辈已经离世,这不是还有区区在下吗?”
平一指瞥了宁辰一眼,没好气道:“就你?”
“在下医术确实一般,不过《胡青牛医经》里的内容,在下已经倒背如流。”宁辰自信一笑,又道,“我可以将医书内容一一说出,平大夫在旁点评,如此一来,便如胡青牛前辈在世,正与平大夫坐而论道一般。”
平一指听后,眼神一亮,说道:“如此甚好,来来来,说与我听。”
宁辰跟随平一指,到了另一间木屋,两人围坐一张木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