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顾溪和蔡沐晴面对面而坐，宁姐就坐在蔡沐晴旁边。
坐下之前，宁姐已经在洗手间里检查过蔡沐晴的全身了，还真没有搜到什么的东西。
总之她没有威胁顾溪的能力。
顾溪给自己还有宁姐点了两杯咖啡后，跟服务员道：“给对面一杯纯净水，谢谢。”
服务员点头。
蔡沐晴是愣怔的，她确实很久没有吃饭喝水了，嗓子干哑不适合喝咖啡。
对面有没有感动顾溪并不关心，她只是希望蔡沐晴喝水后好好说话，她那嗓子要死不活的听起来太为难耳朵了。
“你想找我聊什么？”顾溪搅动着咖啡问。
蔡沐晴已经摘下墨镜，露出满眼红血丝，整个人憔悴得不行，比半个月前的方净还要狼狈。
她喝口水后，才恳切道：“我想，我可以答应你的所有要求，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们放过我，别把我送进去，可以吗？”
这话说的，好似她愿意做顾溪的一条狗一样，谦卑得不要自尊。
跟前面几次两人交锋的姿态完全不一样。
前面几次交锋，就算她掉眼泪顾溪也能感受到她传递过来的战意，是不会屈服的。
可这次她说这话的时候面如死灰，可比拎不清的方净乖顺多了。
只是顾溪毫无波澜，对面蔡沐晴肯定违法了，且是很严重的刑法，不然她不会害怕被送进去。
她道：“先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对付你的事我没有插手，因此我对你的违法事迹一无所知，你说什么让我放过你，这不可能的。”
蔡沐晴低眸：“举报我的罪名是组织他人偷越国边境罪，不过这个并不是我做的，是我亲人以我的名义做的。”
“偷越国边境？是把人骗出国了吧？”顾溪道。
“不是我，是我爸爸。”
“你爸爸是谁？”
“于诚。”
........
于诚？
顾溪默念这个名字，很快就想起来托萧若洲调查的假于董资料，那人就是于诚。
于董的亲弟弟。
她轻嗤：“你爸爸想害死我，你别说你完全不知情。”
甚至她都可以怀疑是蔡沐晴指使她爸爸做的。
蔡沐晴摇头：“我真不知道，那段时间我爸刚回于家，听说于家想给他安排婚事，那段时间我爸一直没有跟我联系......”
顾溪端起咖啡，轻抿一口，“你撒谎了。”
蔡沐晴：“........”
“那个在茅仁仁直播间想炒我黑料的‘我嫩爹’是你爸爸还是你？”顾溪问。
蔡沐晴：“我爸爸。”
顾溪挑眉，“看来你知道你爸爸做的好事，行吧，你也不冤。”
蔡沐晴急了：“我知道是一回事，可我爸爸向来主意大，根本不会听我的，不然我也不会从好好一个名校大学生，变成即将锒铛入狱的囚犯，我真的很想摆脱他的控制，可所有的努力都有用！”
“都是你爸爸的错？”
“难道不是吗？”
蔡沐晴眼眶通红，“我想进入娱乐圈出人头地，可一直不敢告诉别人我有一个拐卖人口的父亲，因此对外宣称是单亲家庭；后来我做主播，他说一定会捧红我，找一群境外诈骗犯帮我造势，结果最后连累我被调查了，就算这样也就算了，可他用我的名义把粉丝骗境外去，被查后我要坐牢的.....”
她的语气，透着无处诉说的委屈。
她爸的罪名很严重，拐卖人口加上洗钱和诈骗罪，基本是不可能出来了。
.......
顾溪听她诉说悲惨遭遇，没有感同身受，毕竟她还记得这姑娘也不是善人。
一哭，二犟，三甩锅。
真的很专业。
“你粉丝才可怜，被骗出去还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这里面你难道不负责任？”
她看过被骗境外去的人会遭遇什么，所以对蔡沐晴同情不了一点。
她继续道：“我不是很清楚你如何被保释的，不过你既然担心还会被送进去，说明你确实有犯罪行为，只是你没跟我说而已。”
蔡沐晴戴上墨镜，眼泪从边框滑下，吸吸鼻子，“我知道你不会帮我，可我还是想赌一把，让我进去并不难，毕竟我爸爸做的事我多少都知情，参与的界限不明，就看想我遭罪的人愿不愿意高抬贵手罢了。”
这话，就是说她没罪，会坐牢是顾溪大哥有能耐。
就在这时，顾溪的手机震动了。
打开一看，是皮叔发过来的消息。
关于于诚和蔡沐晴的。
手机上，皮叔跟她说，于诚跟境外诈骗园区在蔡沐晴没出生之前就有联系，他拐卖过不少人去园区里，那些人最后都没有回来。
年轻时被抓，审判后他都没有供出园区相关信息，就是想着出狱后能投奔。
毕竟他在国内已经没有什么前途了。
没想到在他出狱这年于家找上门，于诚欣喜不已，然而这个家真正欢迎他的一个都没有。
对外根本不提他的存在，让家族基金每个月给他百万生活费，就完全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