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倾城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娘,明天记得早点喊我,我卯时三刻就得到。”
“怎么这么早啊,还得打出在路上的时间。”
“是啊,所以我想着,明天开始拿点铺盖放到王记,如果天气不好的话,我还能在那住着。”
“行,这个你不用操心,热水也烧好了,泡泡脚再睡吧。”
温子诚还有一肚子的话想和温倾城说,在学堂的趣事,还有对初一的思念。但是看大姐那么累,便没再缠着她。
温倾城直接上了楼,不多时,叶秀英端着泡脚盆来了,里面还徐徐冒着热气。
“娘,我自己来就可以。”温倾城忙去接过盆,放到床榻边。
叶秀英一脸地担忧,这是女儿第一天上工,就这么累,在王记和大家相处的还好吗?有没有人为难她,自家这闺女人挺好,就是性子太耿直了,很容易得罪人,别人不会为难她吧。
虽有一肚子疑问,但看女儿那么累,连说话都懒懒地,便没多问,一脸担忧地退出房间。
温倾城坐在床沿,脱下鞋袜,双脚浸泡在温水中,舒缓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缓缓地躺下来,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思绪渐渐飘远,想到了阿隼,想到了初一。
初一说过,他是京都贺家的下一任家主,等自己考过了初级制药师,开起了制药坊,也许有一天会开到京都,到那时,他们还会再见的,不知道初一回到那个花花世界,会不会忘了她......
温倾城躺在床上,泡着脚,劳累了一天,这会儿放松下来,感觉全身沉到柔软的被褥里,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在温暖的包围下,睡了过去......
次日清早,晨曦微露,温倾城不等叶秀英叫,就伴随着屋顶上鸟儿的清脆的叫声醒来。
掀开被子一角起来,上身一凉,低头发现自己没穿衣服,她怎么记得昨天自己泡着脚,穿着衣服就睡着了,地上的泡脚盆已经被端走了,地板也没有水痕,想来是昨夜叶秀英给她擦了脚,脱下衣服盖好被子。
想到这,温倾城心中一暖,伸了个懒腰,这才觉得浑身酸痛,手指更是觉得又肿又疼。想起昨天和齐珍一天串了五大瓦盆的蜈蚣,这会儿手指不敢使劲,一使劲就疼。
穿好衣服,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温倾城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窗外院子里,叶秀英戴着围裙,从灶房走出来,抬眼看到温倾城已经醒了,招呼她下来吃早饭。
今天温倾城干脆妆都不化了,洗了把脸就去吃早饭。叶秀英成温倾城盛了碗米粥,又递给她一个菜煎饼,就着咸菜吃了几口,一看天不早了,嘴里塞上个煎饼就去了马棚。
“哎,别在路上吃,凉风灌热气的。我给你打包了,还有被褥,你带着。”叶秀英说着从椅子上拿起已经捆好的被褥,以及打包的菜煎饼。
温倾城看着捆成毛毛虫样的被褥也是一愣,叶秀英将被褥横在温倾城的马背上。“中午不管多忙也要记得吃饭啊。”
温倾城应下,翻身上马走了,否则叶秀英有一万个不放心,嘱咐到天黑都说不完。
温倾城来的算早,王记药材行刚刚开门,将马牵到马棚,扛着被褥去了齐珍的屋里,把菜煎饼拿出来与她一同吃了。
齐珍今天也是浑身酸疼,早上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拿着扫把打扫药坊。庞管事来了,见两人在扫地,没说什么。今日两人有了默契,不会再拼命地干的快了,仔仔细细地打扫起院舍来。
过了一会儿,庞管事对着 两人吼了一声:“怎么还在扫地,快点,来货了,去卸车!”
两人只好扔下扫把跟着去了外面,院子里停了三辆马车,车上堆满了布袋,里面全是药材。
温倾城开始跟着几个杂工搬运起药材来。搬完了药材,刚坐下还没等喝口热水,又被别的药工喊去除杂、清洗。
温倾城他们两个没有主线任务,没有专门负责的工序,哪里需要往哪跑,完全就是来干杂工的。看来等初级药师统一报上名之后,她得找旁管事好好谈谈。
“你们快点,这是京都贺家急用的益母草。”中年妇人吆喝道。
两人快跑两步过去,自己找了小矮凳坐下,说话的中年妇人姓刘,干了多年药工了,因切的药品质都不错,在王记药材行号称刘一手。
刘一手见两人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满眼的看不惯。“你们也不带个围兜,包个头巾,没个干活的样。”
两人笑笑没说话,按照她的指示,开始倒出一包益母草鲜品,开始除杂,摘选,期间忙的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刘一手一边干一边和其他几个药工聊着天,对齐珍问东问西。齐珍是个爽快人,想着更快融入他们,把自己的身家背景都说了一通。
很快就和他们熟络了起来。温倾城一直低头忙着干活,期间很少插话。
“温姑娘,你家是哪的?”刘一手问道。
不等温倾城说话,齐珍抢答道:“她家是月牙村的,我们两家离得不远。”
“温姑娘家里就是做这行的吗?是不是有亲戚在王记做啊?”
“那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