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瘸子观察着徐里正和温倾城他们的表情,继续说道:“再者说了,我与这两个小伙子没仇没怨的,为什么要下药害他们。”
陈瘸子的话说的滴水不漏,他平日与温家确实没有任何恩怨和往来,这次来吃酒也是因着他儿子上学堂,沾了温良的光了,这才带了东西来祝贺。
温倾城知道这陈瘸子狡猾的很,问是问不出来。走到他身前客气地说道:“是不是你不要紧,咱们都要到公堂上,到时候衙役会挨个调查询问,去家里搜,如果搜不到药包,确定不是你,自然会放人了。”
陈瘸子不干了,说道:“我不去县衙,我又没罪,凭什么跟你去县衙。”
“因为你靠近过那杯酒,有嫌疑,不是说你没下药就是没下药的。”温倾城淡淡道。
徐里正也道:“这件事不是件小事,下药侮辱良家女子,影响太恶劣,这件事必须交给县衙严办。”
看着徐里正坚决地态度,陈瘸子有些慌了,这要是进了县衙,把他严刑拷打,剩下的药还在他身上,被查出来,万一县衙以为是他要下药企图欺辱良家女,他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陈瘸子下意识看向温老大,所有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温老大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大叫道:“陈瘸子你看我干啥。”
陈瘸子一看温老大这个态度不乐意了,心道:这会儿把自己摘的到干净,却让他来承担这个责任,县衙,那是人去的地方吗,去了县衙哪有囫囵着出来的。温老大,这是你先不仁,别怪我不义了。
“温老大,你快跟人说清楚,这到了县衙,搞得就好像是我下药要欺负你女儿一样,这都什么跟什么,你当初给我药的时候可没跟我说这是那种腌臜药,你说喝了让人像醉了一样,想让温家这傻子出出丑。”
陈瘸子一双眼珠像是要瞪出来一样,他可不想平白被冤枉了,既然温老大不出来维护他,那他也没必要替温老大遮掩。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像炸开了锅,徐里正板着脸问道:“老陈,这究竟怎么一回事,你说实话,我替你争取人家温家谅解。”
温玉凤吓坏了,陈瘸子把真相说出来,她就彻底完了,本来她还在庆幸没有被阮三郎得了手,一切还有回旋余地,只要说这只是个意外,是个误会,她和初一之间还有可能,来日方长。
谁料,温倾城竟发现了酒里有药,并查到了陈瘸子这里。陈瘸子和她爹只是酒肉朋友,肯定会都把这事全抖出来。
温玉凤跑到温倾城身边,抱着她一只胳膊,亲昵地说:“倾城,既然什么事都没有,就别再把事情闹大了,这个姓陈的,平日里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他肯定会满口胡言......”
不等温玉凤说完,被陈瘸子粗暴地打断,气急败坏地说:“臭丫头,你说谁平日不是正经人呢,你特么是正经人,你正经人你跑到人家家里瞎搞。”
张素芬也火了,对着陈瘸子就口沫横飞地嚎:“陈瘸子,你瞎说什么,狗嘴里吐不出人话来。俺闺女是个未过门的黄花大闺女,你那说的什么话。”
温老大忙将陈瘸子拉到一边,企图凑到他耳边先安抚住他,奈何陈瘸子也被张素芬拱了火,直接和张素芬对喷起来,一口一个人体器官地骂。
温玉凤羞得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温倾城也学着温玉凤的样子,无辜地说道:“姐姐,我也不想事情闹大,只是这件事情太大了,里正肯定会管的,不是说不追究就不追究的,姐姐,咱们就等着里正为咱们主持公道,还咱们温家一个清白。”
初一差点没压住嘴角笑出来,心道:这小丫头,比温玉凤还会演。
徐里正肃声道:“都住手,别闹了!把他们拉开。”
几个村民将双方隔开,这才制止了一场口水战。
陈瘸子喘着粗气,对着围观的村民,大声说道:“昨天温老大知道我来吃席,交给我一包东西,说是让我趁机下到这个傻......这个初一杯里,我问他是什么,他不说实话,跟我说就是让人像醉了一样,我知道他嫉妒人家叶大姐家住上了新房子,想让她女婿给她出出丑。我收了他的钱,寻思着不是什么大事就替他办了,昨晚我特地给我家狗尝了一点,也没事,谁知道是那种药!”
听到这,大伙都明白了,小刘氏嘲讽道:“这搞了半天,是温老大家在那演戏呢,找人下药,然后让自家闺女爬上妹夫的床?戏本里都不敢这么写。”
白氏也鄙夷道:“这温老大嫉妒倾城家嫉妒地发狂啊,真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也有不同看法的,有个脸上一脸横肉的妇人说道:“也不能全听陈瘸子的,人家温老大从小拿着他女儿金贵着呢,没必要用女儿来害叶大姐家吧。”
温玉凤眼泪又不值钱地掉了下来,对着围观的村民就是一通楚楚可怜地哭诉。“大家不要信陈瘸子的话,我爹怎么可能让他下药害我呢。”
初一原本对温玉凤无感,此时看到她虚假的表演,只觉得恶心,和他见过的那些深宅大院的女人一样,永远戴着虚假的面具。他从小见过的阴谋多了,那杯酒一闻就知道是那种药,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捣鬼,便与阮三郎换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