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销出去?”毛氏还是有些不解。
颜沐禧温声解释道:“就是批量卖给外地的行商,比如零卖出去一套金装护肤品是八百八十八两银子,分销给货商每套可低三成的价格,也就是六百两出头。中间的行商每销出去一套可赚近三百两的银钱。若卖的好,于中间的行商而言也是一笔数目不小的收益。”
闻此言,毛氏的心思瞬间活络。
仙姿堂与晋王妃、霓裳郡主合作,也不过是分出了利润的一成,这分销给中间商,价格降了三成,等于是足足让了五六成利,中间商绝对有大赚头。
毛氏虽没有将护肤品销售到外地的门路,她外家却有现成的销货渠道,她只要从中间抽走小半成的利润,便足够她充盈私库了。
毛氏的动作很快,第三日便将外家舅父引荐给了颜沐禧。
毛氏的外祖姓黄,黄家世代商贾,倒卖布匹发家,现今也做其它生意,其中脂粉生意做的极大,旗下的脂粉铺子几乎遍布北越各个府城。
真正的生意人比毛氏等人油滑多了,黄家舅父先后与颜沐禧深谈了三次,硬是将价格又往下压了半成。
而颜沐禧愿意被压价,也有自己的条件,黄家每次拿货必须千套起,她这边不管运送,需对方亲自去冰城取货,且黄家的货品不可销往冰城和盛京,打乱原本的售价。
签订协议,黄家舅父又主动提起了香满城火锅。
不得不说,商人的嗅觉比猫儿、狗儿还要灵敏,颜沐禧敲定了手头的大生意,在小事上便也不再吝啬,将牛油火锅的方子以合理的价格卖给了黄家,又添了一笔数目不小的进账。
颜沐禧忙完手头的生意,已是冬月末,他们离开花岛半年,该返程回去了。
没成想临行前一日,卫国公府送来了请帖。
腊月初二是霓裳郡主的生辰宴,邀颜沐禧去郡主府赏花赴宴,送帖子的小厮还特意交代,说霓裳郡主要颜沐禧务必要前去赴宴。
见颜沐禧盯着请帖发呆,冬玉满目为难道:“咋办呀?要不夫人亲自去一趟卫国公府,跟霓裳郡主解释清楚吧!把缘由说明白,想必郡主不会心生怨怪的。”
好不容易熬到回岛的日子,冬玉一日都不想耽搁。
颜沐禧将请帖合上,默了一瞬后说道:“算了,还是等参加完霓裳郡主的生辰宴,咱们再离盛京城吧!”
“小姐~”
见冬玉顶着一脸大胡子跺脚,颜沐禧被逗乐了,“左右不过耽搁四五日的功夫,咱们完全来得及赶回花岛过年。”
冬玉心里不乐意,可到底是鼓着脸没再言语,怕惹颜沐禧不快。
她纠结的哪是来不来得及过年的问题?好不容易盼到归程,这又要多熬上好几日,对于归心似箭的她而言,接下来要熬的几日怕是比几年还难捱。
霓裳郡主每年的生辰宴并不在夫家卫国公府办,而是在京郊的霓裳郡主府宴客。
北越长公主是太皇太后存活在世的唯一骨血,霓裳又是长公主独女,身份比北越皇子还要尊贵几分。
京郊的郡主府原本是皇家行宫,因霓裳喜欢行宫的红梅林,太皇太后便赐给她做了郡主府。
腊月初二这日,颜沐禧的马车刚出城,便遇上了秦国公府的马车。
毛氏看到颜沐禧,欣喜跑来后头马车与她共乘。
一路上,二人聊着家常生意,以及盛京城的奇闻八卦,说着说着便扯到了皇家,“钱妹妹可听说过大丰和亲来的和妃娘娘?”
“当然听过,听说这位和妃是大丰最尊贵的大公主,颇受大丰皇帝的宠爱。”
“狗屁的尊贵!”毛氏压低声音,“钱妹妹只知表面,不知内里。这位和妃娘娘水性杨花的很,陛下出征两年未归,她却不知和谁苟且搞大了肚子。若不是念在她和亲公主的身份,早便被一杯鸩酒赐死了。”
颜沐禧压下心头的惊骇,装作不在意的讶然模样,“不会吧!内宫里除了宫女便是阉人,和妃能与谁苟且?”
“谁知道呢!总归孩子不是大风刮到她肚子里去的。”毛氏掀开马车车帘,确定外头没人,才又小声继续八卦,“我听说,和妃在大丰时便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那个相好不惜追她追来了北越,孩子说不准就是她那个相好的……大丰皇帝不做人,明知自家闺女不干净还送来咱们北越,不是恶心人嘛!”
颜沐禧啧啧两声附和,“大丰皇帝确实不做人,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牲。”
远景帝该骂,大公主却不该承受污名被人指点。
颜沐禧永远记得大公主和亲时说的那番话,她说作为大丰公主,已享受过了荣华,该担起为国解忧之责,哪怕付出代价也是应该的。
那般通透又心存大义的女子,颜沐禧不信大公主会与人行苟且之事,至于青梅竹马的相好,便更是无稽之谈了。
压根不喜欢男子,哪来的青梅竹马?
没料错的话,大公主的不幸也是颜永臣提前埋下的暗棋所为,大公主身为远景帝的骨血,颜永臣怎可能容其过上舒心日子。
只是不知颜永臣的这步暗棋是否还有旁的用意?和出现在北越的虞晚泰有无瓜葛?
霓裳郡主的生辰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