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瑾堂有了新欢,顾悦岚和薛婉和都觉得无所谓,是因二人从未得到过,不存在失去一说。
颜沐清则不同,眼睁睁看着曾与自己耳鬓厮磨的爱人移情旁的女人,怕是受刺激不小。
颜沐清表现的也正如二人猜想般,强颜欢笑恨不得下一瞬便会落下眼泪。
不论众人是何感想,三日后,戏子千媚被一顶小轿抬入了长乐宫。
千媚无名无份,且出身低微,按照常规不能坐轿子进长乐宫,太子顾念她身上的伤未好全,特意准许了她以选侍的待遇入东宫。
入宫的次日,千媚来正殿与太子妃请安,众人才瞧清楚她的真面目。
细眉杏眼搭配蒜头鼻尖下巴,不难看,但也绝对称不上绝色,勉强算是清秀小佳人。
顾悦岚探着身体往殿外瞧了瞧,确定外头没人了,才相信眼前看到的就是千媚。
能从颜沐清手中抢走太子,她本以为传说中的野花姿色比不得颜沐禧和颜沐筠,那也得跟青楼花魁一个级别,没成想这般普通。
薛婉和也有些意外,没料到勾走太子心魂的女子,容貌竟生的如此普通无华。
颜沐清前世见过千媚一回,心里虽不意外,面上却也是装出了三分惊讶和五分鄙夷。
千媚无位份,需向薛婉和行跪拜大礼,她表现的很恭谨,行礼的动作算不上标准,倒也没出差错完成了。
“既进了东宫,之后便要用心侍奉殿下。”薛婉和语气淡淡的交代。
千媚恭敬应答,“小女定不负娘娘期待,尽心尽力照顾太子殿下。”
“呵!”颜沐清忽而轻嗤了一声,见众人瞧向自己,扯起笑脸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又象征性问了千媚几句,薛婉和便让其退下了。
没等人走远,顾悦岚便忍不住开了口,“我还以为是多绝色的美人,就这!白瞎我起个大早跑这儿来看热闹了。”
说这话打了个哈欠,扭头看到颜沐清的面色不好,不忘安慰,“颜侧妃也不用太把戏子看进眼里,我估摸着,虞瑾堂是吃多了美味佳肴,才会对清粥小菜感兴趣。等过段时间腻了,喜欢的定还是美味佳肴。”
“顾侧妃,不可背后妄议殿下。”薛婉和佯装生气的训斥。
“知道了。”顾悦岚敷衍的应了声,又敷衍的行了个告退礼,“热闹看完了,嫔妾便不留下打扰太子妃娘娘的清净了。”说罢带着婢女潇洒出了正殿。
待颜沐清主仆也退下,田嬷嬷不满道:“太子妃未免太纵容顾侧妃了。”
薛婉和淡淡瞥了田嬷嬷一眼,“那依着嬷嬷的意思,本宫该打罚于顾侧妃?”
“老奴不敢代主子拿主意。”
“不敢最好。”薛婉和是不喜争端,并不是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
田嬷嬷是姑母薛皇后的人,她需敬着,顾悦岚是定北侯嫡女,她需让着。
而她自己,是薛家嫡女,太子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母,她无需去争,只要恪守正妻的本分,便会一生富贵无忧。
西殿,见兰霜将一人份的饭菜摆上桌,颜沐清问,“殿下回长乐宫了么?”
“殿下一刻钟前刚回,去了后头的芳菲苑。”兰霜说完怕她难过,又补充道:“千媚姑娘第一日入宫,殿下过去瞧瞧也属常情。”
奈何安抚一回可能有些作用,次数多了,便无用了。
一连十多日,太子除了偶尔过来西殿瞧瞧,剩下的所有时间都待在芳菲苑。
颜沐清的孕肚越来越明显,太子不常来西殿,于她而言是好事。
可人偏是种别扭又奇怪的生物,她不想孕肚被发现,又想太子能时常来瞧瞧她,心里留有她的一席之地。
这日用过早膳,颜沐清在院子里散步,迎面撞上了千媚主仆。
进东宫的大半个月,千媚一直都在小院里养伤,经伺候的下人提醒,她才赶忙与颜沐清行礼。
“小女见过侧妃娘娘。”
颜沐清盯着她,并未叫起,而是说道:“听闻千媚姑娘伤的是胸口,腿脚怎也不好使了么?”
闻此言,千媚赶忙跪地求饶,“小女有眼无珠未识得娘娘,娘娘恕罪。”
“既是知道错了,本妃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千媚姑娘便跪在此处悔过吧!”颜沐清说罢从主仆二人身旁穿过,并未说要罚千媚跪多久。
临近午时,兰霜进殿回话,“千媚还在园子里跪着呢!都一个多时辰了,不会出了岔子吧?”
颜沐清修剪花草的动作未停,“应是不会,再等等。”
午时,饭菜刚摆上桌,虞瑾堂怒气冲冲的上门了。
颜沐清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满面笑容的去迎人。
“殿下来的正好,饭菜刚摆上桌,有殿下爱吃的清蒸鲈鱼。”
迎上颜沐清满目的欣喜,虞瑾堂的火气消融了大半,可一想到千媚的凄惨模样,怒气又升腾了起来。
“沐清你为何要处罚于千媚?她重伤还未痊愈,怎能受得住你这般磋磨?”
“磋磨?”颜沐清收起面上的笑意,“原来殿下好不容易来趟西殿,是来兴师问罪的。”
听她阴阳怪气,虞瑾堂的火气更盛,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