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避开颜沐禧的礼,表情略显惶恐,“小王婶莫要太客套,把皇侄当做普通小辈便好,可莫要再行礼折煞皇侄我了!”
见三皇子言行举止谦卑得当,颜沐禧暂且放下了心头的疑虑。
除太子和三皇子,接下来的几日还有不少人登府探望虞晚泰,都被颜沐禧挡了回去。
远景帝每日都会派太医来荣王府,还特意命两名太医留宿在王府,以备随时传唤。
时刻被监视着,虞晚泰只能待在床榻上,好在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处于嗜睡状态,身上的伤也慢慢结痂,并不算太难熬。
颜沐禧也努力扮演好担忧夫君的好妻子,衣不解带的贴身照顾。
晨起,见虞晚泰刚睁开眼便拧着眉,很不舒服的模样,她小声问,“怎么了,是伤处疼吗?”
“不疼,有些痒。”虞晚泰想抬手去抓挠后腰处,却因手臂没力气抬不起来。
“伤口愈合时是会有些痒,不能抓挠的,世子爷忍忍。”
“痒的难受,还不如疼呢!”
对上可怜兮兮的桃花眸子,颜沐禧无奈道,“世子爷哪里痒,妾身帮你轻轻的敲敲。”
“后腰处。”
“是这里吗?”
“嗯,就是那儿痒的难受,你使劲儿敲敲。”
虽隔着绸布中衣,但颜沐禧还是能明显感受到哪处有结痂,她不敢太用力,用指关节对着结痂处轻轻的敲打摩擦。
敲了会儿,见虞晚泰没有喊停的意思,她问道:“可好些了,还痒吗?”
“这处不痒了,往旁边挪挪,上边……左边……再往右些!”
颜沐禧依言照做,一连换了几个地方,她手指都敲麻了,却听人又道,“再往下些。”
她动作顿住,再往下就不是腰背了,是臀腚。
面对伤患,不能有羞耻心,颜沐禧只是犹豫了一瞬,便将手指覆了上去,“是这儿么?”
“嗯。”虞晚泰轻应了声,将脸埋进了软枕里。
藏得住脸,却藏不住泛红的耳朵。
颜沐禧不由失笑,狗世子这种去惯了风月场所的人,竟然还会因被摸臀腚而羞窘。
难不成与其她女子亲密时,人也是红着耳朵进行的?
不知为何,一想到狗世子与别的女子卿卿我我,她心头便说不出的膈应难受。
就好像自己的白馒头被别人咬了一口,她想使劲扇咬她馒头的人几巴掌,然后再把馒头撕碎了喂狗。
脑补想着,手下的劲儿不免大了起来,听到虞晚泰的痛呼,颜沐禧赶忙将作恶的手收回来,“世子爷还好吧,妾身不是有意的。”
虞晚泰没抬头,有气无力道:“世子妃想杀夫,其实不用这般迂回的。”
颜沐禧讪笑着解释,“妾身真不是有意的,世子爷还有哪里痒,妾身帮您敲,这回肯定不使那般大的力气了,保证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
见人没应声,她赶忙换了处地方继续敲打,不忘没话找话刷好感,“世子爷打算何时服解药?虽说这药丸子对身子无害,可总这么躺着,总归对身体无益。”
“再等等,若过两天上头还没动静,便吃解药。”虞晚泰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银夏的叫门声。
“世子妃可醒了?”
得了准许后,银夏匆匆进门,顾不得行礼,将一张帖子交给颜沐禧,“颜府的拜帖。”
颜沐禧看了眼拜贴,“上回不是推了吗?再推了便是。”
“送拜帖的人说,老爷、夫人忧心世子爷的伤情,特意寻来了巫医替世子爷看诊,还说是皇上托老爷寻的巫医,婢子怕是推不掉。”银夏满目的焦急。
明慧也是巫医,与女巫医是同一个路子,她怕世子爷服了药丸子的事儿瞒不住女巫医。
颜沐禧也有一瞬的惊慌,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你速去定北侯府一趟,将三妹妹请过来,切记要快。”
当初送给荣王府当赔罪礼的还魂丹,便是明慧已逝的父亲所制,因药引子难寻,只制了三颗出来。
明慧念在与钱漫漫自小长大的情谊,才舍了一颗给钱漫漫做了嫁妆。
得父亲的真传,明慧也练就了一手精湛的制药手法,制出的普通药丸子都能卖上千两白银。
颜沐禧虽对明姨的药丸子有信心,但也需谨慎行事,她不敢拿虞晚泰的性命去赌。
刚用过早食,颜沐筠便赶了过来。
替虞晚泰诊过脉后,她满目不忍的看着颜沐禧,思索片刻还是直言说道:“世子脉象薄弱缓慢,是将死之脉。”
荣王世子伤了这么多日,老二定然知道实情,没有瞒着的必要。
“三妹妹的巫术学的如何了?”
颜沐筠愣了下,不知颜沐禧为何突然问她学巫术之事,不过还是如实回道:“学的还行,师傅说我已入门,她没什么好教的了,接下来能有多高的造诣,全靠我自身的领悟和刻苦钻研。”
她这话还是谦虚的了,明慧的原话是,“为师把会的都交会你了,你只要肯用心思研究蛊虫,用不了两年,师傅徒弟便能调过个儿来。”
颜沐筠的血液很适合养蛊,几乎没有她控制不了的蛊虫,守孝出不了府门的这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