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言,颜沐禧的大脑更乱了,她不确定询问,“世子爷是在笼络小女吗?”
“随你怎么以为吧!”虞晚泰将酒盅放下,抬眸看向颜沐禧。
“落水之事是颜二小姐的算计也好,还是他人的算计也罢。我入了套是事实,有眼无珠夺了颜二小姐的清白也是事实。错已酿成,无法挽回只能补救。所以不论颜三小姐是否会来寻我,我都该给颜二小姐一个交代。”
颜沐禧错愕至极,虞晚泰上次见面还恨不得要打杀了她,这次居然态度大逆转将错误揽到了自己头上。
只是不知对方是真心之言,还是又有了旁的算计?不管对方是否要行算计,在此之前都应把是非曲直断明白。
“所谓的交代是世子爷单方面以为的,小女从头到尾从未想要您的交代。”
“清白已然丢失,接下来留给颜二小姐的哪条路都不会好走。进荣王府对颜二小姐而言,无异于是最好的路。”虞晚泰言辞笃定。
桃花眸一瞬不瞬看过来,颜沐禧直视着少年的目光,不躲不避。
“什么样的路更好,小女自有自己的一番考量,世子爷不会懂的。”
虞晚泰反问,“颜二小姐怎知本世子不懂?说不准本世子偏就知道颜二小姐想要什么呢?”
颜沐禧笑了,她也不知自己是被气的,还是被逗的。
“好,既然世子爷什么都懂,那便说说看,小女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颜二小姐想要的无非就是平安和、自由。”虞晚泰刻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
无视颜沐禧的满目愕然,他再次重复刚才的话,“他人能给颜二小姐的,本世子一样能给。”
自以为是的上位者给弱者一些施舍,便自认为是了不得的救世主。
颜沐禧本以为虞晚泰便是那种自以为是的上位者,会说出她想要的是富贵、尊荣或是身份。
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真的知道她心中所念所想,可虞晚泰知道她所求又如何?她一旦入了王府,哪还有什么自由而言。
“小女不是三岁小儿,世子爷莫要拿小女取乐了!”
“取乐?颜二小姐觉得本世子像在跟你逗乐吗?”
迎上异常认真的桃花眸,颜沐禧想说,不像,她还从未见过这般严肃认真的虞晚泰。
奈何对方此刻说的话,她半个字都不敢信,“世子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似猜出她心中所想般,虞晚泰收回目光,懒懒的靠回椅背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懒散模样。
“本世子知颜二小姐不信,没关系,来日方长,总会有相信的一日。”
“好,小女拭目以待。”颜沐禧忽而弯起眼眸,语气带上讨好,“那个,世子爷能否高抬贵手,放了小女的人?”
抬眸间对上弯成月牙般的笑眸,虞晚泰愣怔了一瞬,片刻后才应道:“回去等着吧!”
“好嘞!那小女便不打扰世子爷的清净了!”目的达到,颜沐禧转身便走,一刻都不想在此处多逗留。
冷眼瞧着步伐比语调还轻快的女娘,虞晚泰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他忽而想起还有一事,“等等!”
颜沐禧已经走到了门口,闻言只能顿住脚步,不甘不愿的回头谄笑,“不知世子爷、还有何事要吩咐小女?”
虞晚泰指了指不远处的方桌,上头有一个比巴掌大些的小匣子,“麻烦颜二小姐将匣子里的银票,待本世子交予三小姐。”
三步的距离,起个身便能够到,却愣要指使他人代劳,求人办事连个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
不过这话颜沐禧只敢放在心里吐槽,面上讨好恭敬的很。
先不提把柄在二世祖手里捏着,之后进了王府也还需仰仗人家,真心惹不起呀!
她绕到方桌前,拿起匣子看了眼,就是普通的木匣,无甚特别之处。
“这里头装着的全是银票吗?世子爷要不要当面清点一番?”言外之意是,她能不能打开看?
倒不是惦记匣子里头的东西,是防止出了差错担莫须有的责任。
虞晚泰又岂会不知她心中所想,“你想清点,便点吧!”
得了准话,颜沐禧不再客气,打开匣子将里头的银票仔细清点了一番。
面额不等的银票,加在一起统共一万两,比她料想中少些。
她本以为以二世祖的身家和对三妹妹的在乎,出手最少得五万两起步。
要知道,从青楼赎个花魁出来都不止一万两白银,荣王府可是有近十个花魁。
虞晚泰给心上人送一万两嫁妆银子,真心不多。
见她清点完了,虞晚泰清了清嗓子,稍有些难以启齿,“莫要告诉三小姐,银钱是我给的。”
颜沐禧瞬间恍然,怪不得不多送,原来是要打着她的旗号将银子给三妹妹,太多了怕送不出去。
不过她很乐意效劳,两头落好的事儿,没有拒绝的理由嘛!
“世子爷请放心,小女定将银票一分不少送与三妹妹手中。”
此时两人离得近了,颜沐禧才发觉虞晚泰不仅面色苍白,面上、额上竟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想起上次见面,二世祖还是重伤奄奄一息的模样,如今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