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做的可多了。”
姜予安牵着小家伙的手走到一边,耐着性子慢慢地说着,试图让商言舟变成大哥和婉轻姐的助攻。
看得出来,婉轻姐很喜欢这小家伙。
她愿意在老宅这边留宿,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小家伙。
如果能让婉轻姐再多多喜欢她小侄子,平时也可以利用小家伙把婉轻姐喊出来吃饭。
再喊上她大哥,你这一来二去的,两个人见面多了,自然而然就不一样了。
虽说婉轻姐都在大哥身边几年,可工作和私底下吃饭总归是不同。
工作上是上下级关系,私底下发展才能从朋友开始,感情总归能慢慢培养的。
再说,她明显感觉婉轻姐对她大哥也是有好感的,大概是姑娘家觉得家境悬殊,心里安全感不够,所以才会拒绝大哥的感情。
等平日里来往多了,让婉轻姐在老宅这边多住几天,感受一下时女士的魅力,总归不一样的。
姜予安想得很美好,现下知道商言舟也喜欢舒婉轻,心里更加欢喜,正小声谋划着怎么把美女拉入他们的大家庭。
与园子里的欢快气氛不同,老宅外面的气氛就尴尬得多。
傅北行和蒋延洲两个人被童妈领出去之后,也不等他们打一声招呼,童妈就关了篱笆门,扔给两个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两个人看着环山沿水的四处,面面相觑。
随后,竟生出几分趣意,相互对视着笑了一下。
苦中作乐,说的大抵如此
。
“老子长这么大,头一次到别人家做客受到这种待遇。老傅,跟你做兄弟可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蒋延洲驱车,拉开车门在驾驶座坐好后,忍不住向他打趣。
傅北行也随意,目光透着窗外看着商家老宅的大门,目光幽幽。
“我也很感激,能有你这样的兄弟。都这样了,还愿意陪我走这么一趟,冒着被揍的风险。”
车子发动,眼前的景象逐渐消失。
傅北行淡漠地收回视线,抬起手擦拭了一下嘴角。
有点疼。
但依旧不及心口的疼痛半分。
他目光瞥向窗外,似乎能透过外面的层层树荫,看到那藤架下笑意洋溢的姑娘。
的确,不和他在一起,她真的能笑得更开心。
而与他一块儿,她总是在生气、在愤怒、在因为他而伤心。
明明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是一见到自己就笑得很高兴的。
仿佛眼里只有他。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对自己笑了呢?
傅北行已经记不清了。
但他很清楚地认识到,是因为自己的行为,才导致姑娘慢慢远离自己。
不光因为他被别人蒙蔽住了双眼,更因为他自己闭上了双眼。
是他自己,弄丢了他的姑娘。
一直……默默陪在他身边的姑娘。
只要一想起来,傅北行心口便传来绵绵的刺痛。
他闭上眼,听着车窗外呼啸的风,脑海里处处都是姜予安的笑颜。
她为什么不能再对他笑一笑呢?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她再回
到他身边呢。
痛苦因为闭上眼开始蔓延,连眉峰也紧蹙起来。
蒋延洲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是车内太过安静,他想开口和人聊聊,所以便随意地发起话题。
“话说老傅,你之前在圆圆家怎么了,为什么吃了一口蛋糕就那样了?那蛋糕,下药了?”
可不是吗?
在他心上下了药。
只是因为一块蛋糕,他把本该属于给她的好,全都赠给了另一个女人。
甚至还因为那个女人,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
多可笑。
只是因为一块蛋糕。
明明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啊。
怎么会,忽视呢?
是因为她的存在感太弱,还是因为她的陪伴是理所当然,于是之后没有放在心上呢?
但无论是哪种原因,过往已经成为过往。
即便如今想弥补,也无济于事。
傅北行没回答蒋延洲的问题,只是睁开眼看向前方,似乎因为在深思,整个人看着有些放空。
蒋延洲也放弃关于蛋糕的话题,“我不问这个了,说说其他的吧。先前你还让我去找圆圆,说你想和她聊聊,怎么后来那么干脆就走啊?”
他以为按照傅北行的德行,根本不会管别人的看法。
反正商家的人都已经那么讨厌他们了,甚至早先还跟着时枚那对母女进来,根本就没听商承请他们离开的话。
所以后面即便是因为圆圆不想见她,童妈催着他们离开,只要他不愿意,他都能想办法去找姜予安聊聊。
尤其
是在半路上遇到,看到她就在藤架下面,多好的机会。
都是一群漂亮美女,哪怕傅北行被揍了,但只要他想,姜予安绝对躲不开。
可傅北行没有。
再被提醒之后,他就收回了视线,规规矩矩地随着童妈离开,没有半句怨言,眼底也没有半句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