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荒的夜空深邃无比,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银色的月光好像银幕般耀眼,园内雾霭弥漫,一草一木都有些朦胧模糊,蟋蟀的凄切声显得夜晚愈发宁静。由于常住在地狱之笼,此刻原本应该欣赏美妙夜景的天罪,如今却反而更喜欢油腻手上的赤色长鱼,数十条完整的鱼刺陈列在木桌上,箫狰攥着拳头,黑着脸,箫璇影玉额同样青筋暴起,神色铁青。
七个时辰,一顿饭他竟花掉了七个时辰,十八条火鱼!
箫璇影咬牙切齿,倘若并非有求于他,恨不得拿起这些无缺的鱼刺扎他个千疮百孔,旋即想起近一年来的火鱼都让这个牲口消灭干净,一阵肉疼。终于,一道饱嗝声传来,天罪欲犹未尽地舔舔油腻的手指,看的箫璇影全身不舒服,想起待会还要与之近身封印恶疾,神色阴沉到极点。
“好撑额,不过貌似还能稍微再吃点。”天罪眼眸微眯,无视箫狰、箫璇影的杀人目光,应声道。
“快瞧瞧尔等小气的模样,酒足饭饱才能做事嘛,这点人之常理都不知道?”天罪鄙视一眼。
箫璇影嘴角抽搐,眼见即将暴走,箫狰岔开话题,冷然道:“封印恶疾。”
天罪剑眉微挑,看一眼意图暴起杀人的狠毒女子,心下不安嘀咕:“这女人该不会阴我吧,哼,爱咋地咋地,若敢惹怒我,看她能不能承受得住。”两人简直针尖对麦芒,看的箫狰既头疼又忧心。
“小狰,院外守护,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箫璇影语气郑重说道。
箫狰冷峻坚定地点头,旋即好似担心地偷瞥一眼不远处的天罪,小声道:“姑姑,你要小心。”
箫璇影灵眸微眯,冷芒流转,安慰道:“他应该小心才对。”
箫狰无语叹一口气,旋即绕过天罪边缘,留下一个‘你让着她点’的眼神,然而,还未来得及离开,就让天罪的硬气声震趴下。
“娘希匹的,小心个鬼。”
箫狰苦着脸,无力耷拉着脑袋消失。
箫璇影冷哼一声,指着从未让任何男人踏入的寝阁,神色罕见浮现几分不自然,冰冷道:“进!”
天罪神色警惕,硬气道:“你先进,我再进!”箫璇影忍住手起刀落,紧攥玉指,直接踏入寝阁,天罪犹豫片刻,也进入其中。
寝阁干净朴素,不染丝毫灰尘,环境淡雅,阵阵幽香,沁人心脾,天罪古怪道:“你……你不会要对我做什么吧?”
“继续跟上。”箫璇影再心境沉稳都忍不住恼怒,不搭茬,语气冰冷道。
箫璇影缓缓临近床边悬挂着的淡古文纸,古文纸无丝毫墨痕,甚为怪异,箫璇影眼眸异芒流转,双手结印,古文纸宛如湖上的一抹清波,波纹缓缓而来,随即古文纸便在天罪惊异的表情下逐渐浮现一抹小舟影。
天罪还未来的及发问,一股非同一般的吞噬之能瞬息而来,一道柔波被吸入诡异的古文,箫璇影望见天罪惊惧的表情,鄙夷冷笑,暗道:“不可以杀你,却能囚困你,待我解决小狰与你的奴之契约,就灭掉你。”
诡异之域,天罪神色震惊,站立于泛舟之上,环顾四处,清水微波好似望不见边际,天罪探出头,凝视着舟下的水波,亦真似幻,让人琢磨不透。
“劝你小心点,不要怪我没警告你,你若掉下去就永远上不来了。”不知何时,箫璇影早已端坐在泛舟中央,冷然道。
“你该不会想将我囚禁在这吧。”天罪语气不善,淡然道。
箫璇影柳叶眉微蹙,眼底精芒流转,款款而谈道:“放心,小狰在外守护,倘若我要囚禁你,只凭奴之契约,小狰必然会生不如死,我还没傻到这个程度。”
天罪冷笑一声,却也未多说什么,犹豫片刻,诡异道:“想必这神秘的古文纸绝不简单,你既然如此放心我进入此处,发现这等大秘,想必已然想好对策,让我绝不说出去,除非我成为死人或被囚禁在此处。”
箫璇影眼眸隐晦,暗骂:“难缠的家伙。”心下不禁为天罪的心智警惕起来。
“奴之契约属于最初始最古老的契约,我绝不会拿我的唯一的亲人开玩笑。”箫璇影语气郑重道。
天罪神色微凝,深深看一眼神秘的女子,冷然道:“闲言少说,快些告诉我怎样做,总感觉这处不舒服。”
“我会用我身体灵力牵引生死魂草,将生命潜能引入身体,旋即你便将生死魂草打入我身体,封印就由我来。”箫璇影对这等大事不敢儿戏,凝重道。
“该不会等我将生死魂草打入你体内,便被你反扑,囚禁在这鸟不拉屎的泛舟上吧。”天罪依然不敢小觑这个女子,再次警惕道。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懦夫!!”箫璇影恨得牙痒痒,没料到这个家伙这般难缠,狠狠瞪一眼,语气刺激道。
“小人?呸,你君子?最多是个毒蝎子!”
天罪凝视着眼中的玉人,高雅的姿态,清幽的香气令人着迷,‘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倘若未发生初次见的不快,他必然赏心悦目,如今他却深深知晓女子手腕狠辣,城府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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