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屏山回来之后,李莲花便病了,那咳嗽的声音好似要掀了莲花楼的屋顶。
咳咳咳!
李莲花坐在床上,身上披着被子,手里抱着一个汤婆子:“咳咳,这天气越来越冷。”
张起灵盘坐在一旁轻嗯了一声,抬手摸着他的额头,已经不烫,这才低着头往一旁的铁盆子里丢上两根柴火。
李莲花瞧着他在盘坐在床边,搓了搓手道:“诶,我给你配的药茶,你这些天喝了没有?”
张起灵抬手将手里的茶杯递过去,茶色略褐,正是他给张起灵补血益气的药茶。
“李郎中在吗?”
屋外一道嗓音带着雀跃,还不待李莲花应答,人已经提着东西走进来。
“李兄,别来无恙啊?”
李莲花虚眯着眼,循声顺着门口看出去。
瞧见是那日的风清扬,掩唇咳了咳:“啊,是风郎中啊,这是腿好了?”
风清扬将提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自顾倒了一杯茶道:“已经无大碍,原本早就想来看一看李郎中,只是没寻到机会。”
噗!
风清扬瞧着手里的茶杯,皱了皱眉:“这是给张兄的药汤?”
他抬手搁在一旁,撇了撇嘴:“张兄确实应该好好补一补。”
“啧,只是李兄怎的没加甘草,这味道苦的很。”
李莲花用手抵唇咳着道:“很苦吗?”
风清扬微微挑眉,不然呢?
他叹了一声,瞧见李莲花咳嗽,正色道:“李兄,还记得上次我离去之时,提起的事?”
李莲花侧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啊?这我可记不清了。”
他抬手指了指头,笑着摆了摆手:“这烧了几日,糊涂的很。”
风清扬见他又想躲过去,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说给李兄把脉一事,这下次不就来了?”
他还不待李莲花反应,已经将手搭上去。
李莲花:??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好骗了吗?
他搁在膝上的手不着痕迹地紧了紧,眉头微皱。
风清扬先是微微蹙眉,最后紧皱着,沉思良久道:“没想到李兄身体已经如此糟糕,这是中了何毒,如此霸道。”
李莲花啊了一声,缩回手,摸了摸鼻翼:“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老顽疾了。”
风清扬显然不相信,想了想道:“李兄,在下有一祖传金针,给你扎上一针,能让你延缓数月不毒发。”
李莲花正欲拒绝,余光瞧见张起灵目光之中带着担忧,无奈伸出手道:“那便多谢风兄。”
风清扬见他愿意配合,眉头舒缓开来,从衣袖拿出金针,扎了几针,李莲花临晕之前,只有一个反应。
比无了那和尚的梵乌金针还疼……
风清扬将张起灵遣出去打水,随后金针快速扎入李莲花的指尖,几滴血流入瓷瓶。
这些天风中雪寻这个叫李莲蓬的人,江湖上却没有任何消息。
无过往,无来历,那说明此人说谎,随口捏造出来的名字。
若是说姓李,且还会医术,江湖上还真的有一位。
李莲花,传闻住在莲花楼里。
当日他便断定此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李莲花,李神医。
毕竟这普天之下,吉祥纹莲花楼,只此一座。
他快速施完针,张起灵摸了摸脉象,确实平稳许多,以至于风清扬便寻一个由头离去,他也没有多加阻拦。
风清扬离开莲花楼之后,七拐八拐地走进山林,风中雪正坐在石头上发呆。
“雪姐姐,拿到血了。”
风中雪脸色一喜,起身问道:“那人可是李莲花?”
风清扬拿出瓷瓶递给她道:“应当是的,那楼正是莲花楼,那个男人,我听他叫小哥,与我们探查得到的消息一致。”
风中雪拿着瓷瓶,瞧见里面的黑血,拧眉道:“这李神医是中了什么毒?”
她怀疑上次风清扬体内痋虫有异动,怕不是因为李莲蓬此人异常,而是这有毒的血。
风清扬叹了口气,低头理着衣袖道:“方才给他把脉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弩弩之末,备受摧残,我推测可能是碧茶之毒。”
风中雪手里把玩着瓷瓶,听闻是碧茶之毒,微微蹙了蹙眉:“碧茶之毒,这不是金鸳盟药魔研制出来的,天下至毒,他怎么会中此毒。”
风清扬同样不解的摇头:“我观他已经中毒多年,若不是体内的内力压制着碧茶,怕是早已不在人世。”
风中雪嗯了一声,倒也没有纠结,想了想道:“也罢,为今之计是尽快找到主上。”
她想到最近得到的消息,冷嗤一声:“当年龙萱公主留下业火痋,如今母痋下落不明,封磬那边正在寻找子痋,我们断不能让那个蠢货找到子痋,让封磬助那个西贝货成就霸业。”
风清扬想到见过的单孤刀,眼底闪过不屑:“雪姐姐,只是当年李家被人一把大火烧了,连带着公主血脉也下落不明,如今我们如何寻找。”
风中雪摩挲着瓷瓶,思忖良久道:“龙萱公主不止遗留下业火痋,还有其他的痋虫,至亲血脉便能让其爆体而亡……看来我们还需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