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讪讪笑了笑,道:“臣与她相识十余年,没有感情也有交情,臣见她辛苦也不忍心呀!”
杨广哼一声,道:“阿姊心疼她,皇后心疼她,如今你也心疼她,倒显得朕分外凉薄了!”
萧珏一脸不解地问道:“臣与长公主和皇后娘娘心疼肖娘子——这有何不对么?为何陛下如此介意?”
杨广一噎,怒道:“她就是被你们这一群人给惯坏了,谁都不放在眼里,连朕都不放在眼里!”
萧珏不认同道:“肖娘子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一个小娘子,岂敢藐视君威啊!”
“岂敢?她可太敢了!”杨广想想今日肖元元的态度,心中便气不打一处来,道:“算了算了,不提她了,反正你们都替她说好话,朕反倒是个恶人。”
萧珏回道:“陛下英明神武,没有人觉得陛下是个恶人呀!臣相信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都是十分倚重陛下的,岂会觉得陛下是恶人?”
杨广哼了一声,没有回话。
萧珏沉默了一会儿,道:“陛下若没有旁的事,臣先告辞了,臣得回去好好看看肖娘子给臣的方策,若是能看明白,明日去临水园,也能省得一点心力。”
杨广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明日不用去临水园了!”
“什么?”萧珏不解。
杨广解释道:“她有浅眠之症,朕要将她留在宫里,让太医给她看诊,等治好了她的病,再让她回去!”
“那……”萧珏顿了顿,道:“那臣明日入宫来?”
杨广捏了捏眉心,道:“你自便!”
萧珏点了点头,道:“那臣告辞——”
杨广摆了摆手,萧珏却没有动身:“呃……陛下——”
“还有事?”杨广问。
萧珏指了指杨广手边的文稿,杨广会意,对一旁的宫侍看了一眼,那宫侍连忙上前取过文稿,转递于萧珏手上。
萧珏接过文稿,又朝着杨广拜了拜,退出了殿去。
第二日早间,杨广与萧皇后一起用着早膳,萧皇后看着杨广脸色不好,笑道:“昨夜陛下似有心事,辗转了半夜,本以为今早会起得晚些,不想竟还能与妾一起用膳,”
杨广有些心不在焉,问道:“皇后今日可有安排?”
萧皇后点了点头,回道:“妾的族中来了几个堂家兄弟,还有……几个侄女,妾要去见一见!”
萧皇后顿了顿,问道:“陛下可有别的吩咐么?”
杨广听萧皇后说兰陵萧氏带了几个族中女子过来,便知道兰陵萧氏的意思。
萧皇后虽稳坐中宫,但在萧氏一族在朝中却不受重用,唯一在朝为官的是莒国公萧琮(前梁帝),任内史令,其他族人皆没有入仕为官。
此番兰陵萧氏派人过来见萧皇后,怕是想让萧皇后为家族出力,要么安排家中男子入朝堂,要么安排家中女子入后宫。
杨广脸色一沉,道:“你自己看着办!”
眼见杨广神色不豫,萧皇后怔愣了片刻,挑眉问道:“陛下可是昨夜没有睡好?妾看着陛下肝火有些旺盛,可要宣太医来给陛下开一道清心败火的汤药?”
杨广深深吸了一口气,意有所指地看了萧皇后一眼,道:“朕是要宣太医,待会要去翠澜苑看看——”
萧皇后一惊,关切地问道:“公主发病了么?妾怎么没有听到禀报?”
“不是阿姊——是元元。她有浅眠之症,朕找人去给她看看。”杨广道。
“元元?”萧皇后松下一口气,又点了点头,道:“浅眠而已,也不致命,妾还以为公主身子又不好了,吓了妾一跳。”
萧皇后闲适地喝了一口汤,笑道:“陛下直接派太医去临水园好了,还劳得元元宫里宫外来回跑。”
杨广见萧皇后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干脆说道:“日后就让元元住到宫里,直到她病好为止。”
萧皇后满脸讶异:“住到宫里,与公主在一处么?”
杨广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对她的病情好。”
萧皇后这才明白杨广的意思,原来杨广是想说,肖元元在宫里,让萧皇后别像上次一样,直接把萧氏女留在后宫。
这事儿要是让肖元元知道了,杨广的面子上不好看。
想通了这一点,萧皇后勉强挤出一丝笑来,回道:“妾明白了。”
二人沉默着用了一会儿膳,此时一宫人进得门来,朝杨广行了一礼,道:“参见陛下。”
杨广见到来人,直接问道:“阿姊那边情形如何?”
那宫人回道:“奴婢私下问过了,那人说肖娘子不知为何,长睡不醒,公主一直陪着。
对了——昨夜公主没有按时用晚膳,直到半夜子时才传了膳。
今早间那肖娘子一早便醒了,此时正与公主一起用早膳。”
杨广略略沉吟了一下,吩咐道:“朕知道了,下去吧。”
那宫侍闻言,朝着二人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萧皇后不解道:“元元不是有浅眠之症么?”
杨广看了萧皇后,没有回答萧皇后的问题,只烦躁地把手上的汤勺丢到了碗里,道:“朕吃饱了。”
萧皇后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