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肖元元回应了一声,轻轻拍着乐平公主的背,不再出声,不一会儿乐平公主便安心地睡去。
蜀王也是因为太害怕,才会装病不肯入京的。
此时,蜀王府中的幕僚纷纷劝说蜀王,劝他老老实实回京去跟朝廷请罪。
益州总管司马源师是杨坚派到蜀王身边的幕僚,一直苦口婆心劝说蜀王,直到把蜀王劝得发了火:“回不回京,这是本王的家事,关你什么事?”
源师也没有办法,只好哭着劝道:“大王是天家子弟,一言一行均是国事,何来家事?”
这两天蜀王被烦得不行,源师接着劝道:“陛下命我任总管府幕僚,殿下你不信属下,属下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是如今陛下已经敕命追究殿下之罪,殿下若不回京辩白,一直拖延,百姓不知您的心意,朝廷也怀疑你的用心。
殿下毕竟手握益州兵权,如此枉顾圣命,朝廷肯定会怀疑您想拥兵自立。
殿下若再不回京,只怕就大祸临头了!”
蜀王再也按捺不住,气着反驳道:“本王本无谋逆之心,陛下若相信我这个儿子,就不该派人来申斥本王。
本王人在益州,有兵有马,尚有一栖之地。
本王若回了京都,岂不片刻间就要引颈受戮?”
“殿下——”源师再次劝道:“殿下既然没有谋逆之心,更应该回京去表明心迹,而不是行此谋逆之举。”
蜀王不服气道:“我何来谋逆之举?”
源师劝道:“陛下下旨将万夫子凌迟,殿下不得不遵旨,还将万夫藏了起来——抗旨就是谋逆啊——殿下!”
“你不必多说!”蜀王摆手制止师源,道:“此事的缘由在于蜀王妃之死,可蜀王妃之死纯属意外,父皇不知内情,便枉自下旨去杀阿光。
是朝廷不分青红皂白,本王拨乱反正又何错之有?”
源师正在着急,忽然蜀王一亲随参军跌跌撞撞急奔而来:“大王,不好了大王——”
蜀王与源师皆是一惊,蜀王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亲随参军喘着气回道:“城中来了好多兵马,说是奉陛下之命,接管益州城,那人已派兵围了总管府,正往内宅而来。”
源师赶紧问道:“你可知来者是何人?”
那参军回道:“通名说是原州总管独孤楷——”
独孤楷带兵进了益州城,直接接管了益州总管府。
如今益州上下都由独孤楷掌控,圣旨一下,蜀王再也无法调动益州的一兵一卒。
蜀王瞬间有些恍神,明明自己才是益州城的主宰,但好似一瞬之间,自己便什么也不是了。
源师看向蜀王道:“大王,事已至此,唯有先去看看来人用意,再作打算。”
蜀王心下的恐惧如潮如浪,几欲站立不稳,看向源师,道:“用意?还能有什么用意?陛下派兵入城,是要杀我么?”
正在恍神间,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骚乱,蜀王不由得倒退了几步,源师一把拉住蜀王,道:“大王不必心慌,那独孤楷是皇后娘娘的心腹,他此来应是受了皇后娘娘的嘱托!”
蜀王闻听此言,顿时生出一丝希望:“对,还有母后——”
说罢,蜀王便抬步往外走去,出了屋外,看到院中有兵士四处在搜寻,却对他这个蜀王不闻不问,正在疑惑间,独孤楷身着一身铠甲,身后跟着一队兵士,朝着蜀王雄赳赳地走来。
蜀王正在怔愣间,独孤楷已走到身前,朝着蜀王拱手一礼:“臣参见蜀王殿下!”
蜀王咽了咽口水,问道:“是陛下派你来杀本王的么?”
独孤楷顿了一下,温言笑道:“殿下何出此言?陛下只有下旨征召殿下回京,并没有说要惩治殿下!”
“那……你?”蜀王看着院中来去搜寻的兵士,问道:“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独孤楷叹了一声,道:“陛下下旨命臣接掌益州,征召蜀王殿下速回京都,除此之外,臣还领了一道皇后娘娘的旨意——”
蜀王连忙问道:“母后的旨意?母后有什么旨意?”
正说着,一个参军匆匆赶来,朝着独孤楷行礼道:“禀将军,嫌犯万智光已抓获,听候处置。”
独孤楷点了点头,吩咐道:“拉去门外砍了。”
这边说边,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叫声:“秀郎——秀郎救我!”
他一边喊着,一边被人捂住了嘴,往总管府外拖去。
众人闻言皆朝那叫声处望去,蜀王更是向前走了两步,想要去拦一下,却被独孤楷挡下了:
“殿下,皇后娘娘有旨,万智光妖言惑众,插手军务,秽乱内帷,即可诛杀,不得枉顾!”
蜀王心下了一阵惊骇,辩驳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母后她不知道,蜀王妃之死当真与阿光没有关系,相反——蜀王妃才是其心可诛,之前的董娘子也是她害死的!
他没有罪,本王也没有罪。”
独孤楷摇了摇头,回道:“殿下,这不重要!
总管府内宅是非如何,臣不做评定,可殿下为了他抗旨不遵,这便是他必死之罪。
陛下本欲下旨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