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乐平公主伺候独孤皇后安寝,深夜方归,肖元元实在熬不住,等乐平公主回到府上,人已经趴在榻上睡着了。
乐平公主让白鹭子将肖元元抱到了床上,自己也收拾了一阵,卸了妆容,上床睡去。
因着乐平公主昨夜回来的太晚,所以第二日便起得迟了,跟肖元元一起醒来,洗脸梳妆。
二人一起坐到妆镜前,肖元元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任由着宫侍给她梳起发髻。
“公主昨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肖元元问道。
乐平公主睨了她一眼,回道:“白鹭子抱你的时候,你不是醒了一下么?”
肖元元看向乐平公主,不平道:“我是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把我抱到了床上,可那时候我又没睡醒,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啊!”
乐平公主没有应声,肖元元打量着乐平公主神色,不由得皱皱眉,接着道:“公主怎么一起来就生气,谁又惹你了?”
乐平公主瞪了肖元元一眼,径直问道:“昨夜太子找你干嘛了?”
肖元元一顿,道:“原来公主生气是冲我来的?”
乐平公主一转头,顿觉头皮一紧,不由得‘嘶’了一声,身后的宫婢连忙叫道:“公主恕罪!”
白鹭子上前拉开那名宫婢,道:“你先下去!”
那宫婢连忙伏身行了一礼,退出殿去。
白鹭子上前帮乐平公主揉了揉头皮,乐平公主当下也没心情计较这点小事,还是冲肖元元,道:“你少转移话题,直接说,太子找你干嘛了?”
肖元元扭头看向芸香,气得叫道:“是你跟公主说的?”
芸香一怔,叫了一声:“娘子,我……”
肖元元厉声叫道:“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乐平公主不依不饶地说道:“芸香就是我派去看着你的,你冲她发什么脾气?
你别想借着发脾气转移话题,你还没回我的话呢!”
白鹭子朝着芸香使了一个眼色,芸香会意,赶忙伏身行了一礼,退出殿去。
肖元元见躲不过,扭过脸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气呼呼地回道:“他能找我什么事?问东问西,非说我办灯会有别的意图,他不相信我对你的真心!”
乐平公主心下一松,道:“看来你没心肝这件事,人所共知啊!”
肖元元气道:“我怎么没心肝了?”
乐平公主笑了笑,问道:“还有别的么?”
“有啊——”肖元元回道:“就是关于天灯那点事么!”
乐平公主舒了一口气,回道:“昨日那天灯一出,满座皆惊,连我都惊了半天,你当心有人会要你那天灯制作工艺!”
肖元元不以为然道:“供人取乐的小玩意儿罢了,能逗公主开心开心就够了,谁想要就让他拿去!”
乐平公主笑着回道:“你可真大方,算了,就算他们要,有师傅们在呢,烦不到你头上。”
肖元元看了看乐平公主,道:“公主今日不入宫么?”
乐平公主回道:“昨夜我回来太晚了,今日便不去了!”
“哦——”肖元元笑着道:“那我们一起在家里吃咕咚羹!”
乐平公主点头应道:“好——”
另一边的杨坚因为昨夜吃了太多酒,也是一觉睡到日高三尺。
午间时分,太子入宫前来问安,正见杨坚一脸头痛的样子,一旁的蔡娘子正为杨坚揉着头皮。
“儿臣拜见父皇——”太子打量着杨坚,问道:“父皇可是不舒服,要宣太医过来么?”
杨坚摆了摆手,道:“昨夜高兴,朕喝多了,宿醉难醒,太医来了也没用。”
太子关切道:“父皇以后少喝些酒吧,这酒小尝辄止,喝多了还是会伤身的。”
杨坚回道:“朕知道,朕知道——对了,你去看你母后了没有?”
太子回道:“还没有——儿臣让太子妃先过去了,稍晚儿臣去母后那里用午膳。”
杨坚满意地点了点头,顿了顿,问道:“听说昨日,那肖娘子入宫了!”
对于杨坚知道肖元元入宫的事,太子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只怕肖元元还没入宫,杨坚就已经得知了消息。
就算有乐平公主派人护着,可这毕竟是皇宫,没有杨坚的授意,她怎么可能来去都悄无声息呢?
太子点头回道:“是,儿臣……还抽空去见了她一面。”
“哦?”杨坚缓缓睁开眼,看向太子,问道:“你们说了什么?”
太子回道:“儿臣觉得那天灯实在新奇,是堪大用的。试想一下,如今军防关隘,若遇紧急军情,都以烽烟传信。
那烽烟白日里倒是看的清,可到了晚上是看不到烽烟的。
若是用着天灯传信,就不怕看不到了!”
杨坚来了兴致,道:“朕也没有想到真有能飞上天的天灯。”
太子点了点头,道:“可是,儿臣觉得那天灯太小了,隔得远了也是看不到的,所以当时一时心急,便跑过去问了一问,看能不能把天灯造的大一点。”
杨坚忙问:“她怎么说?”
太子苦笑了一下,道:“阿姊驭人有术,儿臣才刚刚与肖娘子寒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