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看向汉王,心下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汉王接着道:“可这近几年来风波不断,我们兄弟倒是很少聚在一起了。
像是去年,阿姊住在宫中,不便设宴,想想这年仅一次宴会就此取消,实在是一件憾事。
听说阿姊如今又住回了公主府……”
独孤皇后轻轻咳了一声,汉王停下话头,没有再说下去。
独孤皇后喝了一口汤,回道:“这一整年来你们阿姊几乎日日来宫中伺候,是为了替你们尽下孝道,已是十分辛劳,如今还要为你们这些手足操心,你心里过意得去么?”
汉王顿了顿,知道独孤皇后向来回护乐平公主,于是回道:“母后说得是,是不该让阿姊如此辛劳。”
蜀王在一旁笑着道:“你要去见阿姊,就自己去呗,干嘛非要拉上我们几个兄弟一起去?”
汉王是怕自己单独去拜访乐平公主,会引起杨坚疑心,所谓的去公主府赴宴,结交乐平公主,也是为了讨好独孤皇后。
但蜀王却不管这些,接着对汉王说道:“去找自家的阿姊,哪有那么多说头,反正过两天等阿姊从汤泉宫来,为兄就去给阿姊送麻椒去,顺便蹭顿饭。”
汉王脸色十分不好看,蜀王不依不饶道:“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汉王嘴角抽了抽,咬牙道:“臣弟自会前去,不必蜀王兄陪同。”
独孤皇后笑了一声,道:“你们这些当弟弟,是该好好谢谢丽华,你们不在的这些日子,无论是谁,她都多番替你们说了不少好话,尽了长姊之责。
你们也要敬重阿姊,如同敬重孤一样,明白么”
汉王蜀王听罢,朝着独孤皇后应道:“儿臣知道了。”
正如独孤皇后所说的那般,过了两天乐平公主一行人就回京了,独孤皇后特意下了恩说,说是怕乐平公主赶路辛苦,命她不必急着入宫来伴驾,先在府上休养几日,再入宫也不迟。
尽管如此,乐平公主还是决定只在府中休息一天,第二日便入宫去伴驾。
可就在乐平公主回京当日,蜀王得了消息,也不顾及乐平公主刚刚回府,府中是否需要收拾,带着从蜀中寻来的特产,就上门拜访了。
虽然蜀王拜访的突然,但公主府也不至于慌乱,得了乐平公主的传召,宫侍直接把蜀王引进了清吉堂。
蜀王到了清吉堂,二话不说便朝着乐平公主深深施了一礼,搞得乐平公主顿时一愣,赶忙命人扶起蜀王:“阿秀,你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赶快起来!”
蜀王直起身来,回道:“臣弟是来多谢阿姊的回护之恩的。”
乐平公主笑着道:“这说得什么话?快坐下,来人,上茶点!”
一旁的宫侍引着蜀王坐下,蜀王解释道:“臣弟在益州到了父皇的诏旨,斥责臣弟不忠不孝,贪淫奢靡,多番罪名兜头而下。
臣弟素来不得父皇和母后的宠爱,父皇待儿臣比朝中臣子家的子弟还不如。
更何况即便身为皇长兄的前太子,父皇也是说废就废,臣弟可没有皇长兄那边得父皇亲重。
臣弟在府中惶惶不安,差些……差些就要以命谢罪了!
可没过几天,臣弟又接到了父皇的抚慰诏书,这一场差点将臣弟吓死。
臣弟回京来打听了一番,才知道是阿姊从中调和,多亏那一首《蜀道难》,解了臣弟的困境。
所以臣弟今日特来向阿姊致谢。”
“原来如此——”乐平公主舒了一口气,道:“你不必谢我,是母后不忍看你受到苛责,太子也为你求了情,我不过是从中使了一把力罢了!”
蜀王点了点头,道:“是,臣弟知道,太子和母后,臣弟也是要谢的。”
蜀王说罢,又接着道:“臣弟知道阿姊什么也不缺,奇珍珠宝也不是阿姊的心头之物。
听闻府上肖娘子喜欢香料,臣弟从蜀中带了两箱麻椒香料过来,跟关中的香料味道不大相同,以此作为谢礼,还请阿姊笑纳。”
乐平公主听罢便笑了,回道:“劳你费心了,你倒是送对人了,那首《蜀道难》就是出自元元之手。”
蜀王回道:“早闻肖娘子才学过人,臣弟一早便有猜测,果真如此。”
乐平公主看了看一旁的白鹭子,道:“叫元元过来见客。”
白鹭子应了一声:“是。”便派人去叫肖元元了。
不消片刻肖元元从到了正堂,看到蜀王先是行了一礼,“拜见蜀王殿下!”
蜀王客气地笑着应道:“一年未见,肖娘子风采依旧!”
乐平公主冲着肖元元招了招手,道:“蜀王从蜀中带了麻椒过来,一会儿你去看看可还喜欢?”
肖元元眼睛一亮,朝着蜀王问道:“麻椒?是新鲜的么?”
蜀王点了点头,道:“来时现摘的,用冰镇着,保其鲜味不散。”
肖元元笑着回道:“那可以做青椒麻鱼!”朝着四周扫了一圈,问道:“在哪儿呢?”
蜀王回道:“已经派人送往司膳局了!”
肖元元看了看乐平公主,乐平公主宠溺道:“去吧,去看看吧!”
肖元元眯眼笑着道:“蜀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