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看着乐平公主,问道:“公主——你如何去劝说一个身在恐惧之中的帝王呢?用仁义礼教么?还是直接拿亡国灭族来吓唬他?”
乐平公主一抖,她要是当真这么干了,只怕会刺激的杨坚直接原地发疯。
乐平公主有些丧气道:“明知道那么做是错的,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不管么?”
肖元元失笑了一声,道:“公主急什么,满朝文武、世家贵族、还有你那太子弟弟都不急,公主有什么好急的。”
乐平公主叹了一口气,道:“说得也是,这本不是我该管的事。可是……”
见乐平公主已经打消了劝谏的念头,肖元元缓下一口气来,道:“没有什么可是——子曾经曰过:老而不死谓之贼!老不死、老不死,就是这么来的!”
乐平公主听着心中不舒服,轻轻打了肖元元一下,呵斥道:“你说话注意些!”
肖元元哼了一声,不服气道:“谁让他眼睁睁看着我的商行覆灭的,后来还趁火打劫,搜刮了我在京的所有资产。
就因为我不肯像棵稻子让他收割,他就想置我死地是么?”
一看肖元元提起这件事又生出了火气,乐平公主只好先安抚肖元元,道:“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以后好好对你还不行么!不理他——咱们都不理他!”
肖元元心中的郁结散了散,对着乐平公主道:“你不要犯傻想着去劝谏他,这种老头子你越劝,他越跟你对着干。”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哄道:“我知道我知道。”
肖元元又道:“今天的话不要说出去!”
乐平公主一听便笑了,道:“你也知道今日你的话多难听——这话要是让别人听了,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这次换作肖元元哄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只跟你一人说——”
乐平公主笑了笑,道:“你说你吧,知道的那么多,若是个男子,自该睥睨天地,搅弄风云才是。如今安守在内宅之中,可觉得委屈么?”
肖元元手上握着水果杯,看向乐平公主认真道:“不委屈啊,当娇妻有什么不好,钱多事又少!”
乐平公主捏了捏肖元元鼻子,调笑道:“真没出息!”
肖元元躲开乐平公主的手,道:“我之前捣腾得还少么,最后都给别人作了嫁衣!我以后才不要费那么大劲便宜别人呢!”
肖元元喝了一口葡萄汁,稍稍缓了缓,道:“对了——郡主让我去趟长乐宫。”
乐平公主拧了拧眉,道:“你去长乐宫做什么?”
肖元元回道:“说是大白菜长出来了,让我去看看。”
乐平公主翻了一个白眼,道:“你看有什么用?她喜欢种菜就自己去种,折腾你做什么?不许去!”
肖元元‘哦’了一声,道:“那我就不去了。”
乐平公主扭了扭发酸的胳膊,对着外面叫了一声:“白鹭子——”
外面的白鹭子听到声响,连忙走了进来,朝着乐平公主问道:“公主,可要安寝了?”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道:“吩咐人来洗漱吧!”
杨坚这次裁撤太学的计划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反对,几乎满朝明里暗里都在反对此事。
可杨坚依旧是一意孤行,反正站在第一线的是太子,所有人的怒火只会发到太子身上,使得太子每日都心焦不已。
前朝的事自然也传到了后宫,尽管独孤皇后身体抱恙不理朝政,但多少从太子妃脸上看出了一丝焦灼之色。
独孤皇后到底是心软,这日,乐平公主带着肖元元去了长乐宫消暑,没有入宫来,独孤皇后便召太子到千秋殿来用午膳。
千秋殿新设了司膳局,所用厨具菜式是从公主府一比一复刻而来,里面包含不少的江南吃食,十分对太子的口味。
虽有美食当前,但太子心中记挂着午后的差事,用膳时便有些走神。
“特意召你过来用膳,可是孤误了你的正事?”独孤皇后看到太子又在走神,于是开口问道。
太子赶忙放下手中的筷子,恭敬道:“母后哪里的话!儿臣本该好生侍奉母后的,只是近来政事繁忙,才没有时常来看母后,还请母后恕罪。”
独孤皇后摆了摆手,道:“看你忙的焦头烂额,想必你近来甚是为难。今日孤召你过来用膳,就是想让你放松片刻,你不必太过紧张。”
太子应了一声:“是,多谢母后。”
见太子还是放不开,独孤皇后问道:“你时时走神,可是在想找什么说辞早些离开?”
太子一怔,脸色僵了僵,独孤皇后见状,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当下也没有生气,只是问道:“可是要去见什么人?”
见瞒不过,太子回道:“回母后,午膳后儿臣要去拜访楚国公。”
独孤皇后想了想,道:“楚国公?汉王妃的兄长?”
太子应了一声:“是。”又道:“早间儿臣递了拜帖过去,想必楚国公还在府上等着儿臣,母后若是没有旁的事,儿臣就先告辞了。”
独孤皇后皱了皱眉,道:“你那么急干什么?”
太子讪讪地笑了笑,道:“母后,这是早已约定好的事情,若是去得迟了,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