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娥英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又道:“我实在气不过,就让侍卫把李敏打了一顿……”
肖元元一拍手,道:“打得好——”
宇文娥英接着道:“打得挺狠……”
“有多狠?”肖元元问。
宇文娥英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乐平公主开口问道:“死了没?”
宇文娥英连忙摇头,道:“保证没死,我还给他请医倌了呢!”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肖元元问道:“那……那个外室和孩子呢?”
宇文娥英回道:“我想着……反正那李敏打都打了,不如就让他们一家团聚吧。我,就住长乐宫里陪母亲,跟他分家住。”
“胡闹——”乐平公主呵斥道:“把外室接到府里来,你身为主母,无法压制外室,传出去你的脸往哪里搁!”
宇文娥英哼了一声,道:“我堂堂郡主哪里需要去压制一个外室,像母亲说的那般,直接去母留子就好了。”
“公主——”宣华公主突然开口道:“郡主既然不愿与外室斗法,不如就让那外室住到府里来。”
乐平公主看向宣华公主,问道:“什么意思?”
宣华公主笑道:“妾在越国公府时,常听外人谈及李郡马颇得贤名,与之相比,郡主却令名不彰。
外室就是外室,无论如何郡马也不能私自带到府里来,这本是郡马有错在先,可郡主打了郡马这一顿,外人只会说郡主暴虐,有理也变得无理了。
反正郡主也想住在长乐宫里,干脆就成全了他们,顺便将此事传扬出去。
日后就算郡马把郡主动手的事传扬出去,旁人也会知道郡主是师出有名。
毕竟,他尚于帝王家,本与入赘无异,还把外室带到府里来长厢厮守,实属不知死活了!”
宇文娥英听罢,眼睛一亮,赶忙看向乐平公主,叫道:“母亲,陈娘子说得对呀!他过他的,我过我的,他养他的儿子,我养我的女儿,谁也不占谁便宜!”
见眼前三人意见都跟自己不一样,乐平公主也只好压下这口气,烦躁道:“随你随你!”
宇文娥英闻言,抓着肖元元的胳膊使劲晃了晃,“元元元元,你可跟我一起种菜了,那个杂交,那个嫁接……我要是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搞!”
肖元元神色一僵,不由得看向乐平公主,乐平公主幸灾乐祸道:“谁让你总是惯着她!”
这次宇文娥英回到长乐宫里种菜,准备的东西很是齐全,不到三天让人在宫中开垦一片菜田。
正是入春时分,各种瓜豆都安排上,见宇文娥英带着一群人在地里刨土,乐平公主和宣华公主在一旁的凉台上喝着清茶看热闹。
宣华公主颇有些同情的意味,对着乐平公主道:“公主,郡主她有此癖好也就罢了,可带着元元在地里晒着,元元怕是吃不了这个苦!”
乐平公主不以为意道:“没事——她要真干不了,早就回来了。”
宣华公主看了看远处肖元元的身影,道:“也不尽然,妾看元元就是不会拒绝,她其实不喜欢来这个地方的。”
“我当然知道!”乐平公主好笑道:“谁让老是惯着娥英胡闹,我就顺了她的意,这些苦都是她自找的。”
宣华公主看了看乐平公主,笑了一下,道:“公主也是心疼元元吧,特意在这里建了凉亭,还在这里守着,就是给元元抽空过来歇歇的。”
乐平公主笑了一下,晃了晃一旁摇篮里的李小孩儿,算是默认了。
宣华公主又看了看天色,道:“待会儿太阳就大了,不如让郡主和元元都歇歇吧,地里的活让侍从们干就行了,也不必事事都自己上手。”
乐平公主摇了摇头,道:“不用管她们,她们若是知道累了,会自己回来的,贸然打扰她们,反而会扰了她们的兴致。”
宣华公主叹了一口气,道:“郡主的兴趣真是别致,怎么会喜欢种菜呢?”
乐平公主幽幽回道:“娥英与其他的世家贵女不同,她自小身遭变故,我虽没有苛待过她,可她心里一直不安。
她不喜欢改变,不喜欢变故,她对自己抓住的东西有着极强的执念。
一开始,元元是要教她种花的,可她不喜欢种花,因为花期太短,转眼即逝。
她喜欢种菜是因为种菜给她一种确定,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有付出便有回报的确定。
只要倾心付出,种在地里的东西就不会辜负她,这比人情往来,人心难测要好处理多了!”
宣华公主看着远处的宇文娥英,不由得感叹道:“郡主有公主庇护,何其有幸!”
乐平公主摇了摇头,道:“不,我并没做得很好,是我早年间将她护得太紧,才使她如此患得患失,连管家立府都做不到。”
宣华公主顿了顿,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乐平公主看向宣华公主,宣华公主也看了过来,眼睛眨了眨,问道:“公主看我做什么?”
乐平公主笑了笑道:“陈娘子,你到长乐宫一个多月以来,住得可还舒心么?”
宣华公主不解地看向乐平公主道:“承蒙公主照料,妾过得十分舒心。公主宽厚,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