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拍了拍肖元元的小脸,正色道:“我可以不怪你,但我不能强迫白鹭子不怪你。这一次,你实在是伤了我的心,白鹭子为我抱不平,我还要怪她不成?”
肖元元从乐平公主身上爬起来,道:“她替你抱不平,就是说明公主还在生我的气,你护着她,就是还在怪我!”
乐平公主叹了一口气,皱着眉道:“元元,别闹了——白鹭子生气有她生气的道理,不是所有人都该毫无条件的包容你!”
尽管肖元元不想承认,但乐平公主说得有道理,肖元元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你呢!?”
乐平公主眨了眨眼,道:“我也是——顶多原谅你这一次,下次你若再这么说走就走,我就再也不会要你了!”
肖元元顿了一下,点了点头,乖乖地道了一声:“好——”
看着一脸乖巧的肖元元,乐平公主勾了勾嘴角,把宽大的袖子伸了过去,问道:“还用么?”
肖元元犹豫了一下,拿着乐平公主的袖子往脸上抹了一把,用完之后,又将袖子放下了。
乐平公主缓缓将手撤了回来,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消了下去,顿了顿道:“你脸都哭花了,来人——”
一旁的婢子应了一声,“奴婢在——”
乐平公主道:“带元元去寝殿洗把脸!”
乐平公主又对着肖元元道:“你先去洗漱一下,然后在榻上躺一会儿,我喝口汤再过去!”
肖元元点了点头,依言跟着那婢子走了。
乐平公主见肖元元身影拐弯走出去,又对着一旁的婢子吩咐道:“去把白鹭子叫回来。”
不一会儿,那婢子就带着白鹭子回来了,白鹭子朝着乐平公主行了一礼,态度虽然恭敬,但脸上还带着不服气。
乐平公主看她的表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吩咐殿中众人都退了下去。
“奴婢知道公主想说什么?可奴婢看着那肖元元总是这般撒娇卖痴糊弄公主,奴婢就忍不住……
明明是她任性妄为,是她有过在先,是她对不起公主,最后还把所有错处都推到公主身上。
她这般颠倒是非,奴婢……奴婢实在看不过去!”白鹭子不服气的说道。
乐平公主顿了片刻,轻声道:“我知道你是替我打抱不平——我也知道元元是在有意颠倒是非,费尽心力把这次的祸因都推到我身上……”
“公主——”白鹭子着急的叫了一声:“您不能一直纵着她呀,万一她日后再背叛你,还会得寸进尺的!”
乐平公主眸色黯了下来,道:“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从她这次回来,她便一直动不动就哭,比她以往十年哭的次数都多。
她白日里会发呆,夜里会做噩梦,你以为她装病装得那么像,真得全是装的么?
她心里委屈,更是害怕——
她在我们看不到地方碎掉了,又努力把自己拼了起来,她还要把自己的裂纹藏起来,不让我们看到,她害怕我们看到。
白鹭子,这真得全是她的错么?”
白鹭子听得喉间发堵,眼眶湿湿的,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一会儿,白鹭子才开口道:“就算她很可怜……可公主也过得很苦啊!”
乐平公主摇了摇头,道:“我还有娥英,我还有母亲,可她哭着对我说,她只有我了……”
白鹭子咽了一口气,道:“公主不用跟奴婢说这么多,想要奴婢怎么做,公主只管吩咐就好。”
乐平公主顿了一下,道:“我只是把事情给你讲明白,不会你要求你怎么对她。
你与肖元元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也不是普通的同僚之谊,你们之间自有情谊,如何相处,是你们自己的事。”
白鹭子怔忡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道:“是,奴婢明白了。”
白鹭子明显是对肖元元有意见的,所以才会对肖元元常常不屑一顾,甚至出言讥讽。
但这并不是乐平公主想要见到的,这些只是出自于白鹭子她自己的好恶。
可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借用乐平公主之名,表达的想法,乐平公主是要好好警示她一番。
乐平公主端起桌上汤喝了一口,却发现汤已经凉了,叹了一口气,道:“让人把桌子收了吧!”
说着,乐平公主起身往寝室去了。
白鹭子应了一声:“是。”然而乐平公主已出了堂去,白鹭顿默良久,才唤了人来,将桌上没有吃完的菜饭撤了下去。
乐平公主回到寝殿,肖元元正呆呆地趴在榻桌上,无声地落着泪,听到门间传来的动静,于是转头看了过来,眼睛肿得跟核桃一般。
乐平公主心下一疼,慢慢走到肖元元身边,轻轻抚着肖元元的眼角,哄道:“别哭了,我已经说过白鹭子了,她日后若再对你不客气,我便对她不客气!”
肖元没忍住,一边流着泪,一边笑了一下。
乐平公主高声对着外面叫了一声:“来人——”
外面的婢子闻声应道:“奴婢在——”
乐平公主道:“去端盆水来,要冷水!”
那婢子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