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接着给出了解决方案,道“皇后娘娘大可以花些钱以菩萨的名义去施粥济众啊!去修路建桥啊!去建扶老院。去建慈幼堂啊!
再不济,她去跟菩萨塑个金身也好——明明都是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何必要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如此一来,不但行了好事,积了功德,还是流芳百世,多好!”
乐平公主忍不住笑了一下,但还耐心地解释道:“修行在心,不在名!你若如此行事有沽名钓誉之嫌!”
肖元元一脸不解道:“修行在心?可花钱就是我最大的诚心啊,堂堂正正地花钱做好事,怎就是沽名钓誉了?
行善由心,至于那些说人家沽名钓誉是他自己心里脏,又坏不了我的修行!”
乐平公主笑开了,朝着肖元元轻轻拍了一下,道:“你修得哪家的行?照你这个样子,哪家的菩萨都不要你!”
肖元元哼一声,道:“所以我才看不上那些庙里的土疙瘩!”
乐平公主又伸捂住了肖元元的嘴,道:“不许乱说!”
肖元元顿了顿,道:“算了,那素馅大包子皇后娘娘不吃,我自己吃。”
说着,肖元元便站起身来,乐平公主忙问道:“你干嘛去?”
肖元元道:“我要去跟膳房说一下那素馅大包的子做法,明天早上我就要吃到。”
乐平公主笑了一下,摆了摆手,无奈道:“真是的,去吧去吧!”
乐平公主到底也是心疼独孤皇后苦修不易,第二日便顺势带了膳房新出锅的素馅菜包去往凤翔殿。
尽管一番劝说,奈何独孤皇后称此次苦修十八天,不到四天就破戒,实在用心不诚。当下就是不肯用,乐平公主也就只好作罢了。
但果如肖元元所言,这十八天的苦修刚刚过去不到十天,独孤皇后便又晕了过去。
当下举宫惊骇,可即便如此,独孤皇后醒后病卧在床,依旧要将这苦修进行到底,任凭乐平公主和晋王如何劝说都不成。
肖元元跟着乐平公主去看过独孤皇后几次,见连乐平公主的话独孤皇后都不听,于是便也没有开口。
这日,肖元元去莲池寻些莲藕,待宫人拨了十几节的莲藕,便回宫去清洗了,而肖元元只带着芸香,留在湖心亭赏景。
她靠在湖心亭的栏杆上,看着眼前一片残败的荷叶发呆,竟没有觉察到杨坚几人早已站在了她的身后。
杨坚在肖元元身后站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肖娘子在想什么呢?”
肖元元浑身一个激灵,回过身来,见是杨坚便行了一礼:“参见陛下。”
杨坚寻了位子,径自坐了下来,问道:“肖娘子想得如此入神,可是为了生意上的事?”
肖元元脑子转了转,道:“生意上的事?哦——我如今久不管生意,适才不过是愣了下一神而已。”
杨坚寻着肖元元刚刚的目光看去,见到一片残荷败叶,不由得怨道:“你又来荷花池里挖藕了?你看这好好池子,被你搅和成什么样了?”
肖元元讪讪笑了笑,道:“呃……陛下若是不舍得,奴日后就从别处挖去!”
杨坚奇怪地问道:“你还能从哪里挖?”
肖元元笑着道:“我宫外跑马时,见着不少不错水坑,那水坑荒着也是荒着,不如去刨得平整一些,种些荷花养些鱼,奴好给公主多添一道菜。”
杨坚苦笑了一下,道:“看来你是一定要挖这藕了,罢了,这池子你挖便挖吧!”
肖元元咧开嘴笑了笑道:“多谢陛下!”
肖元元本想随便寻个借口离开,但杨坚用手指了指对面的石凳,示意肖元元坐下来,肖元元想了想便恭敬地行了一礼,依言坐下了。
不肖一会儿,便有宫人上前置了些干果蜜饯,茶点甜汤。一旁的宫人为二人倒了甜浆,杨坚开口道:“肖娘子不必拘束,自便就好。”
肖元元料想杨坚有话要说,便低头示礼,低声应了一声:“是。”
肖元元端起甜浆,轻轻抿了口,便听那杨坚问道:“你今日挖藕,可是为了丽华?”
肖元元放下手中的碗,轻声回道:“回陛下,正是。”
杨坚顿了片刻,道:“丽华如今食不知味,可根源仍在皇后身上,只怕你白忙一场。
你向来见事至明,当务之急应当好好劝说皇后才是,皇后肯破了素戒,丽华定有好胃口。”
肖元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奴说到底不过是公主身边见不得光的人,与皇后娘娘非亲非故,实在没有立场劝解皇后娘娘。
哪怕是柳驸马,都比奴有资格站在皇后娘娘面前。”
肖元元这话借着柳述贬损自己,自然不是为了自污。试问天下最有立场劝解独孤皇后的人是谁呢?
当然眼前的杨坚了!
可杨坚从始至终都没有好生劝解一句,如今倒有脸来指责肖元元没有劝解独孤皇后了。
杨坚自是听出了肖元元话中隐含的意思,略略尴尬的咳了一声,便想急着转换话题,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呃——你今日来这里挖藕,可是给丽华做什么新菜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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