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还未回答,汉王皱了皱眉,道:“东宫的人怎么来了?”
乐平公主看向汉王,道:“你是不是忘了,太子也是你的兄长?既是兄弟相聚,不止是太子,就连你三皇兄阿俊,本宫也下了帖子。”
汉王脸上神色有些不快,晋王上前笑着道:“阿姊,五弟只是好奇罢了。其实阿姊向东宫递请帖乃是人之常情,并无不妥,只不过——咱们都没料到这东宫竟然真得会来赴宴。”
乐平公主脸色一凝,道:“是呀——她怎么来了?”
晋王不解,问道:“阿姊既然给东宫送了请帖,东宫必有回帖,难道没有回帖,这高良娣是擅自过来的么?”
乐平公主公主摇了摇头,道:“东宫确实回帖给我,说高良娣将会代太子出席——可是,前两天我听母后说,高颎夫人新丧,她这个当女儿的,怎么还有心来赴宴呢?”
“高颎夫人死了?”众人皆是一脸惊讶,蜀王道:“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啊?”
晋王回道:“怕是年节里,不好四处宣扬吧!所幸冬日里停灵在家也方便些,待年节过来,再丧仪不迟。”
蜀王妃不解地问道:“可即便如此,高良娣也不该此时还出宫赴宴呀!东宫难道只有高良娣一个嫔妃么,让一个良娣戴孝赴宴,真不知是什么意思?”
蜀王妃确实不知道,东宫里的嫔妃确实没几个能拿得出手的,能替东宫出面,竟只有高良娣一人,凭得还是她娘家高颎的权势。
这东宫为了搅黄此次席面,不惜让一个刚刚丧母的高良娣出席,就是为了不让汉王的想法得逞。
乐平公主看了看传信的宫人,吩咐道:“去吧,待良娣入府,要好生引进来。”
那宫人顿了顿,才道:“回公主,先行官道——高良娣此次乘得乃是太子妃仪仗,怕是要公主亲自出府去接迎。”
众人皆是一愣,晋王妃脸色一青,道:“太子妃仪仗?东宫何来的太子妃?”
乐平公主微微皱了皱眉,叹道:“无论怎么说,单凭她父亲是高颎,这个太子妃之位她也是当得的。”
蜀王嘻嘻笑道:“太子兄怎么老是做这种以妾代妻之事来?倘若当真想给高氏这份荣华,直接奏请父皇母后,封那高氏为太子妃就好了。
反正看在高颎的面子上,这事儿也不难。
偏偏太子兄非要做出这种事来,以妾代妻,让小妾来参加阿姊的家宴,真不知道看到别人眼里,是该笑话谁?”
一边的蜀王妃扯了扯蜀王的衣摆,示意他少说些话,晋王也听出话中的不对,便开口替蜀王分辩道:“自然是做错事的人该遭人笑话。”
蜀王挑了挑眉,明白了晋王的意思,对着乐平公主笑着道:“晋王兄说得对,阿姊——何时开席呀,为了吃你府上这顿宴,弟弟早间没吃几口。”
也知道蜀王是有口无心,乐平公主挤出一丝笑来,回道:“高良娣既然带了太子妃仪仗过来,就不能提前开席,这样——我去府门外迎接,让宫人先带你们到清吉堂的正殿去,等高良娣一到,就马上开席。”
众人纷纷道:“阿姊自便。”
说完,乐平公主便转身往外走了,后面的众人也跟着宫人的吩咐,悠闲自在的朝正殿而去。
乐平公主携一众婢女站在府门处,未过几时,便见高良娣的车驾缓缓而来,到府门处停了下来,一阵规整之后,列好仪仗,马车这才打开,高良娣扶着亲侍从车上慢慢走了下来。
许是受了家事影响,无论高良娣再怎么遮掩,脸上不免还是闪过几分凄哀之色。
高良娣下车之后,先是打量了一下公主府的高门,走了两步,便看到门外的乐平公主,高良娣缓步走上前去,冲着乐平公主行了一礼,“拜见乐平公主!”
乐平公主心下一顿,不过动作却比脑子快,连忙上手扶住高良娣,回道:“良娣此来乘的可是太子妃仪仗,此番于礼不合。”
高良娣认真地回道:“妾终究不过是一个良娣,今日奉命前来,本不该如此大张旗鼓。可太子殿下说,妾是代他出面,若是出行过于寒酸,怕会给公主丢了面子。
公主既是太子长姊,又是当朝一品公主,还请公主不要在意这太子妃仪仗,妾终究是该拜你的。”
这高良娣可不是当初的云昭训,虽同是东宫嫔妃,一样带着太子妃的仪仗来赴宴,但高良娣这一番话说得十分谦卑,与云昭训那般轻狂张扬完全不是一回事。
见她说得滴水不漏,乐平公主也笑着回道:“什么拜不拜的,今日是家宴,一家人哪有那么多规矩?
良娣也是第一次到本宫府上来,外面天冷,快随本宫入席吧!”
高良娣道了一声:“还请公主带路。”
此时的正殿之上,蜀王正一脸的不快,看着众人道:“这太子也太没有人性了,让一个刚刚丧母的良娣来出席宴会,待会看到那高良娣在此处,我们还怎么喝酒宴乐呀!”
汉王也叹了一口气,道:“太子行事从来如此,只想着自己,从前的太子妃嫂嫂,如今的高良娣,都不过是可用之物罢了!”
晋王看了看两人,开口道:“你们二人待会儿要谨慎一些,那高颎既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