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将头靠在乐平公主肩前,轻声“嗯”了一声。
两人正腻歪着,白鹭子猛然从室外掀帘进来,许是来得突兀,三人俱是一愣。
肖元元抬头看着白鹭,展颜笑道:“白鹭子——你回来啦!”
白鹭子神色有些怔然,与乐平公主对了一眼,微微垂首道:“公主,眼下是午膳时分了,公主可要用膳?”
乐平公主低头看了看身子慢慢滑下去的肖元元,伸手扶了扶,温声道:“该用膳了,别压我了,快起来。”
“我不饿,刚刚吃了好些烤枣子!”肖元元撒娇道。
“就吃了三颗。”乐平公主拆穿道。
肖元元倏尔一笑,拿起火钳子从烤架上扒拉出所有的枣子,一边扒拉,一边对着白鹭子道:“白鹭子,吃枣子,这是甜的,一点都不酸。”
白鹭子没有应声,肖元元没有在意,放下火钳子伸手去拿那几颗刚从炭炉边扒出来大枣,可手刚刚碰了一下,就缩了回去。肖元元惊呼一声,“呀——”显然是被烫到了。
“你……”白鹭子见状,连忙上前去观察肖元元的情况,没好气道:“刚从灰里扒出来,你就敢上手拿——”
白鹭子抓着肖元元的手,细细看了两遍,肖元元笑道:“我缩得快,没有烫到。”
白鹭子恨恨地将肖元元松开,朝着乐平公主使了个眼色,乐平公主皱了皱眉,道:“元元,刚刚就捉弄了白鹭子一次,眼下又装伤吓唬她,实在不像话!”
肖元元讪讪道:“白鹭子,早先我只想给你开个玩笑,你别生那么大气嘛。我刚刚真的差点被烫到,不是故意吓唬你的!”
白鹭子稳了稳思绪,道:“要我不生气,除非你把你房里的水晶彩屏摆件送我。”
肖元元眸色一亮,道:“当真?”
白鹭子点了点头,肖元元眯眼笑道:“这还不好办,芸香——”
“诶——”白鹭子制止住她,道:“你自己去拿,别人拿的算什么诚意?”
肖元元顿了一下,又堆起笑来,道:“好,我去给你拿。”
说罢,肖元元起身,乐平公主赶忙叫住,“外面雪大,把大氅穿上围好,芸香快跟上去。”
芸香听罢,连忙抱着肖元元的大氅,赶到肖元元身边,为肖元元穿戴好,二人才一起出了屋子。
待肖元元走后,应是已经走远了,乐平公主看向白鹭子,问道:“什么事?”
白鹭子低声道:“李府传来消息,郡主她有孕了。”
乐平公主怔了一下,疑问道:“又有孕了?”
白鹭子点了点头,道:”太医诊了脉,孕二月有余。”
乐平公主呼出一口气来,担心道:“半年前娥英刚刚产女,那一次生的并不顺畅,眼下再次有孕,她身子受得住么?”
白鹭子回道:“来人说,郡主这一胎,确实不大安稳,只能尽力护着才行。”、
乐平公主没忍住气道:“这个李敏,他难道不知道娥英上一胎不顺利么,怎么就不知道节制一下!”
白鹭子顿了一下,道:“公主若真不想让郡主受这孕期之苦,不如……就像其他府邸一般,给李敏纳些妾室通房。”
乐平公主瞪了白鹭子一眼,道:“凭什么娥英受孕期之苦,他却享齐人之福?让他忍着!”
白鹭子担心地往外看了看,道:“郡主虽然已经生过一个孩子,但此次月子没有坐好,月子刚过就赶路回了京都……两个孩子间隔时间短了些……”
看着白鹭子担忧的目光,乐平公主叹了一口气,道:“实在不行,我去求母亲,把太医派到李府去住上,关键时候,宁可舍了孩子,娥英都不能有事。”
白鹭子安慰道:“许是我们多想了,明日把田嬷嬷叫回来,公主细细问一下,兴许胎气只是弱一些,养养便好了。”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看了看门外,皱眉道:“元元怎么还没回来?”
白鹭子也回头看了看,道:“奴婢派人去找她吧,兴许她在路上玩儿雪呢!”
乐平公主轻轻‘嗯’了一声,又道:“吩咐人备膳吧,叫她回来吃饭。”
白鹭子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第二日,雪后放晴,肖元元一早便出府去了肖宅,吩咐着守宅的人将里外打扫了干净。
午后,得了城门边的消息,便站派人等在街口,不多时,只见肖七娘的马车辘辘而来。
肖元元得了通报,连忙到门口去迎,到了门口,正见肖七娘被人扶着俯身下车。
“七娘——”肖元元喜得叫了一声。
肖七娘一抬头,看到肖元元,也开心地奔过来,拉着肖元元的手道:“阿姊,我想死你了!”
肖元元打量着肖七娘,只见珠玉满头,锦绣华服,面色红润可爱,虽然坐了一路的车,但手却比肖元元的手还要温热些。
肖七娘搓着肖元元的手,道:“阿姊等了多久?这手都凉了。”
肖元元笑道:“我在房里等的,刚刚才跑出来……快,外面冷,快进来!”
肖七娘点了点头,跟肖元元进了肖宅。
进到房中,肖元元早让人安排了热汤热水,给肖七娘净了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