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点了点头,道:“王妃慧眼!”
晋王妃收回目光,让绾清将花冠收了下去,开口道:“说来——你我相识数年,本宫在你身上诸般受益,有时细算之下,欠你良多!”
肖元元慌忙道:“王妃说哪里的话?且不说之前我在江都时,王妃对奴的诸般照拂,我这些东西哪能抵得过王妃的恩情……
更何况——还有公主,奴不在的时候,公主因我的事,心中生了不少凄苦,幸好王妃守在公主身边,时时开解,细细宽慰,平日与公主也走得相近,奴心中一直感激的很。”
公主?晋王妃含笑看着肖元元,心道,原来她来找我还有这般用意,肖元元是来调和乐平公主与晋王妃之间的不和来的。
说来乐平公主与晋王妃也并没有什么不和,只是乐平公主虽然对外人谦和有礼,但亲近之人都知道,乐平公主的脾气并不好相与。
晋王妃越是与乐平公主走得近,就越容易受乐平公主无缘无故而来的闲气。
就像昨夜,乐平公主明知晋王妃不愿让河南王娶韦氏女,却依然阻止她向独孤皇后求情。
就像今天,乐平公主没来由便对晋王妃使脸色,虽然晋王妃也认为乐平公主可能并无恶意,但天长日久,难免晋王妃心中会生出不快来。
晋王妃看着肖元元,眼眸中略略有些动容,这肖元元当真对乐平公主用了真心,这点细枝末节的事情,她都要为乐平公主填补的圆圆满满。
晋王妃顿了顿,回道:“元元这话说得生分了,本宫与公主是姑嫂,与公主相亲相近,也是因着公主是晋王殿的亲阿姊,这账怎么算……也不该算到元元你身上啊!”
肖元元点了点头,道:“是……是我僭越了!”
“不——”晋王妃解释道,“本宫不是这个意思,你的心意本宫明白,不必多说!”
肖元元点头笑道:“多谢王妃。”
晋王妃笑了一下,又叹了一声,道:“不是本宫要离间你们,公主那性子……着实别扭了些。
今日本宫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公主,她一上午都没给本宫一个好脸色。相必你在她身边,也时常摸不着头脑吧!”
虽是调笑,但晋王妃确实想知道乐平公主为什么突然对她冷面以对。
肖元元怔了一下,讪讪地笑了笑,道:“公主给王妃使脸色了?”
“哦?”晋王妃看着肖元元的神情,觉得似有大瓜,问道:“看来元元知道原因了!”
肖元元本不想把她与公主吵架的事告诉外人,可晋王妃已然受了乐平公主的怒气,若不给晋王妃一个交待,这点小事要是上了心,日后迟早会发作出来。
于是肖元元叹了一声,道:“是我办事不妥,连累了王妃。”
晋王妃忙问,“到底什么事呀,你们之间的事怎会牵连到本宫身上?”
肖元元苦笑了一下,道:“那日收了王妃的赐礼,我便想着给王妃还礼,可当时手上并没有拿得出手的珍品,于是就派人给商行传信,把这顶花冠送了过来。”
晋王妃好奇的盯着肖元元,问道:“然后呢?”
肖元元道:“这花冠是昨日送到离宫来的,我没来得及跟公主说,偏偏昨日我又与公主生了些口角,昨夜公主回来我已经睡了,她看到了花冠,便以为那花冠是我要送于她赔罪的……”
话说到这里,晋王妃顿时明白当中的内情,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道:“后来公主知道这花冠是要送于本宫的,于是就发了脾气?”
肖元元有些无地自容,道:“今早公主知道我要来向王妃还礼,当时便发了脾气,出去时是发着火走的,还摔了一只汤碗!”
晋王妃边听边笑,有些乐不可支,笑得连肖元元都有些莫名其妙:“王妃——不过是奴与公主的闺中事,也没那么好笑吧!”
晋王妃摆了摆手,慢慢止住笑声,道:“我当是什么呢,想必公主心酸得很,怪不得对本宫没个好脸色,绾清——”
“在——”一旁的绾清应了一声。
晋王妃笑着吩咐道:“那花冠给本宫放好了,明日本宫就戴着去见乐平公主,这可是本宫第一次从元元手上和乐平公主抢东西——抢赢了!”
“王妃——”肖元元道:“说到底是我行事不周,才出了这场误会!”
晋王妃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不闹你了,此番你把花冠给了本宫,想必公主一时半会儿消不了气,我就不去公主跟前现眼了……
只是要难为你了——那你怎么办呀?回去怎么跟公主解释?”
肖元元想了想,道:“没事——嗯……我再去找些别的哄她吧,公主虽然脾气大些,却也好哄,我多求她一求,她便心软了——”
谁还没点公主病呢,何况人家还是一个真公主。
晋王妃想了想,脸上渐渐止住了笑意,朝着四周看了看,向绾清使了个眼色,绾清会意,便退到堂外守着去了。
肖元元有些不解地看向晋王妃,看样子晋王妃是想说些不能外传的话。
“元元——”晋王妃叫了一声。
“嗯?”
晋王妃犹豫了一下,道:“你知道阿昭与韦氏女的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