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晋王所料不差,差不多这个时候,总管府收到了晋王的指令,柳顾言当即到了临水园,与肖元元商议回京事宜。
因为也算是朝廷急召,不好耽搁,肖元元只得了一天的收拾时间。
肖七娘闻言此事,急忙来到临水园,正见着肖元元指挥众人收拾行囊:“阿姊——”肖七娘唤道。
肖元元转头看到肖七娘,松下了一口气,道:“本来我准备去找你的,可巧你来了。”
“巧什么巧——”肖七娘道:“我是听说了你要回京,连忙赶了过来的。”
肖元元转头冲着芸果儿吩咐道:“行囊收拾完毕,你再检查两次。”
“是,家主。”芸果儿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安排了。
肖元元回过头拉起肖七娘朝外走去,边走边道:“屋子里乱,咱们到外面说。”
两人走到廊下的坐椅上坐了下来,肖七娘望着院中来来来往往收拾行装的仆从,不满道:“阿姊怎走的这般急?”
肖元元安抚道:“确实有些突然,不过——我回来了这么久,差不多也该走了!”
“那能一样么?”肖七娘没好气道:“阿姊本可以慢慢的收拾,准备好了再上路,现在兵荒马乱的,公主真会折腾人。”
肖元元拍了肖七娘的手,道:“我收到了慕容伏允的来信,他说今年的棉花长得不错,他跟那些商户问过之后,准备与我扩大规模,我这次回京,要重新设置棉花厂的厂地,还有机器数量、工人的配比都要增加。”
肖七娘稍稍消了些气,问道:“慕容伏允好歹是吐谷浑主,他怎么可能跟我们一介商户打交道?阿姊可要多多提防。”
“嗯。”肖元元赞同地点了点头,又解释道:“其实他的打算也好理解,吐谷浑毕竟不似中原地带,除了放牧没别的收入。
他们需要粮食、需要盐巴、需要铁器,这些我们都有。
中原势微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到大隋抢些东西回去,可如此大隋兵强马壮,他们占不到便宜了。
牛羊皮换不了多少东西,对他们来说,棉花可谓是意外之财,所以慕容伏允才会多番与我来信,商量着互通贸易。
我早就想着快些回到京城去,好好打算一番的。只不过刚好遇到了徽州叛乱,才不敢随意上路。
恰巧晋王召我回去,由总管府的兵丁互送,总比我自己单枪匹马安全些。”
肖元元解释完,肖七娘抬眼问道:“那这次入京,阿姊可要带咱们自己的护卫去么?”
肖元元回道:“自然是要带的,跟以前一样,芸果儿跟我回去,我在公主身边有人伺候用不上她,她就带着护卫留在京都肖宅里。”
肖七娘这才放下了心,道:“也好,京都有咱们自己的人,我也放心些,对了,阿姊何时启程?”
“明日——”肖元元回道。
肖七娘想了想,道:“阿姊让吴家绣坊绣的那幅《绣山河》今日刚刚送过来,阿姊可要带过去?”
肖元元眼睛一亮,又问道:“我寻的那几块青檀木,吩咐你做成屏风架子,他们可做好了?”
肖七娘笑着回道:“早就做好了,因阿姊一直没有要,在富甲园的库房里放着呢……阿姊要那幅《绣山河》是为了做屏风?”
肖元元点了点头,道:“对,给公主带的。”
肖七娘眸色闪了闪,苦笑道:“那幅《绣山河》吴家派了二十名绣工,绣了整整五个多月才出来的,一笔千针,精妙无双,我都没看够就被带走了,实在心疼得紧。”
肖元元轻声道:“你若是喜欢,我让吴家再为你绣一幅,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肖七娘不悦道:“算了,阿姊送公主的,旁人若是知道我有一幅一模一样的,只怕会传闲话出去。”
肖元元想了想,看到一旁一个婢子经过,连忙喊了过来:“小千——去找一下芸果儿,让她从我书房里找出那幅《千穗禾》来。”
那个名唤小千的闻言道了一声:“是。”便去了。
不一会儿,小千回来,手捧着一幅画,肖元元接过画,道了一声:“你去忙吧!”小千应声便退了下去。
肖元元小心半将画打开,画上是株巨大的水稻,水稻下一座小屋,屋外猫追狗叫,鸡鸭成群。
当然,最显眼的还是画中那被压得弯弯的稻穗,颗粒饱满,粒粒硕大,将两个小屋笼罩在稻杆下。
肖元元道:“我找画师作了不少田园画,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幅,本来准备绣出来献给皇后娘娘的,送你吧。”
肖七娘接过那画,目光亮亮的,道:“真好呀,好想住到画里面。”
肖元元道:“加上吴家的绣工,那绣品出来千金难买。”
肖七娘慢慢把目光从画中收了回来,道:“《千穗禾》意为千岁万安,阿姊将画献给皇后再适合不过。”
“你不喜欢?”肖元元问道。
肖七娘眸色黯了一下,道:“阿姊与皇家打交道,如同与虎谋皮,这些东西阿姊还是拿去打点上下吧,留在我身边也是无用。”
“你说的算什么话?”肖元元怨道:“你即跟着我,自然是我有什么,你便有什么。不要总想着别人,什么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