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们若要找她,只管去寻便是,都是亲姊妹,不要无谓的生出嫌隙来。”
襄国公主柳眉一竖,道:“这算什么话,所谓长幼有序,就算父皇和母后偏宠着她,她也不能骄纵到如此地步,难不成还要我们这几个阿姊的,得先去拜见她不成?”
这声音有些大,另一边的那群人的说话的声音不由小了一点。
过了一会儿,汉王妃走了过来,朝着四人分别打了一个招呼:“见过诸位皇姊,见过二嫂。”
乐平公主连忙拉过她,让汉王妃坐了下来,道:“如今身子可好么?今日朝会本来就累人,好不容易得了空,怎么坐下来歇歇?”
汉王妃扶着腰,朝着乐平公主甜甜笑道:“妾如身子五个多月,胎像早已稳固,站一会不打紧的。”
晋王妃笑道:“是啊,过了三个月,头一道坎就算迈过去了。不过身子会越来越笨重,还是要注意一些的好。”
汉王妃笑着道了一声:“是。”
广平公主看了看汉王妃,问道:“弟妇,你跟三弟妇(秦王妃)和四弟妃(蜀王妃)聊着好好的,怎么来我们这边了,不怕良娣怪罪么?”
汉王妃听出了广平公主口气中不屑的语气,当下有些无措,小声回道:“兰陵公主与良娣相谈甚欢,妾嘴笨,插不上什么话……妾觉着还是跟乐平公主亲近些。”
晋王妃连忙安慰道:“弟妇年龄还小,还没学会如何去逢迎人,无妨的,这种场面多来几次就好了。”
汉王妃感激地朝晋王妃道了一声:“是。”
乐平公主的目光在这二人之间反复流转,将心中的疑问压了下去。
肖元元并没有把那日与晋王之间的谈话,告诉乐平公主。一来,她不想让乐平公主为此事担心,二来,乐平公主若是知道了她从中挑唆太子与晋王之间的关系,定然会生气的。
自从晋王妃听晋王说了肖元元的谋划之后,为了让这场戏演得更真切一些,晋王在人前人后,都对汉王十分的亲厚,好似完全不知道汉王要接替他扬州总管之位一样。
晋王妃自然与晋王同为一气,对待汉王妃,也是十分和善。
这么一来,更是证实了人们心中的猜想,一定是当今陛下,为了方便日后易储而把晋王留中京中的。
这些乐平公主都不知道,所以,当她看到晋王妃对汉王妃屡屡发出善意之后,才会生出一丝疑惑来。
这边晋王妃与汉王妃和乐融融,另一边兰陵公主和秦王妃、蜀王妃等,几人目光时不时的飘了过来。
秦王妃崔氏哼道:“你们不说本宫还不知道,乐平公主身为皇家嫡长女,要么就好好守寡,要么就再找个驸马,无论如何,也不该找个商女做女宠,还弄得全城皆知。
早些年本宫都以为那商女走了,此事便断了,孰料今年居然堂而皇之地表露出来,当真是不知羞耻!”
高良娣和兰陵公主相互看了一眼,兰陵公主讪讪道:“三嫂嫂,阿姊寡中孤寂,不过寻些乐子罢了。”
秦王妃撇了乐平公主一眼,道:“寻些乐子,是啊,你们杨家的人无论是娘子,还是儿郎,想寻些乐子,自然怎么做都可以。”
兰陵公主脸色白了白,秦王妃这一竿子扫过去,把兰陵公主的脸也一起打了。
秦王妃出自于博陵崔氏,士家大族,出身很高,且出了名的脾性不好。
秦王姬妾众多,男女不忌,所以秦王夫妇不睦已久。这次回京听闻了公主府的有违人伦之事,心中是一百个看不上,自然说话间就怎么中听了。
蜀王妃看到兰陵公主脸色不好,连忙开口打圆场道:“五妹妹与柳述琴瑟和鸣,倒是人间难得的佳侣,妾在益州时,便听闻公主的孝贤之名,事公婆以孝,事夫君以敬,妾心中早就感佩不已。”
听蜀王妃如此说,兰陵公主脸色便好了许多,谦虚道:“不过尽了些为人妇的本分而已,四嫂嫂过奖了。”
高良娣笑着道:“是五妹妹过谦了,五妹妹的事上至孝,待下至贤,当为天下妇者表率。日后五妹妹令名定会记于史册,传扬天下。”
蜀王妃和秦王妃听完这话,都愣了一下,虽然她们也知道太子登基之后,眼前的这个高娣就会成为皇后,但她如今毕竟只是个良娣,刚刚那些话中暗示了日后为兰陵公主表彰之意,这话如今从高良娣口中说出来,总觉得那里不大对劲。
兰陵公主没有听出哪里不对来,当下欢喜道:“妾何得何能,竟能得入史册、昭天下之幸。”
高良娣一脸的嗔怪道:“妹妹贤名早就传扬于外,怎就当不得?是不是啊,蜀王妃?”
蜀王妃嘴角抽了一抽,既不想承认,也不敢否认,只道:“世间像公主与驸马这般恩爱的,当真是没有多少夫妻比得过了。”
“是啊!”秦王妃冷冷道:“咱们这几个人,也就五妹妹与驸马夫妇同心,可见是有多可贵。”
此话一出,高良娣和蜀王妃脸色都变了变。
确实是如此,高良娣自不必说,东宫有个昭训,日日缠着太子无暇他顾,高良娣只是对外风光,空担着代太子妃行事的虚衔罢了。
秦王为人好色,秦王妃也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