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王妃走后,公主与我说,既然王妃开了口,日后她无论如何都会到皇后娘娘那里,为殿下你说情的。就算可能没什么用,她也会为殿下尽力一试。”
晋王点了点头,道:“阿姊还是疼我的!”
“那是自然,公主说——殿下是她最喜欢的弟弟了。”肖元元诚恳道。
晋王抬眼看了看肖元元,道:“可是,阿环难过不是为了阿姊,而是为了你!”
肖元元顿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心虚道:“我?”
晋王嗯了一声,解释道:“阿环说,那日你话里话外意思都是尽力让自己置身事外,还想拖着公主不要管本王的事……她回府便哭了,伤心的很。”
肖元元有些无措,道:“我……我不是有意的,那……我去给王妃赔礼吧!”
晋王扫了一眼肖元元,道:“你与本王相识多年,王妃待你不可谓不好,这次莫说是王妃,本王也觉得十分心寒。”
肖元元脸色一僵,心尖处似是敲了一个闷棍,良久回不过神来。
晋王接着道:“肖元元,你是不是觉得本王调离了江都,日后不能为你所用,所以——也就不必再自讨好逢迎了,对么?”
肖元元低下头,眼睛迅速眨了两下,抬眼回道:“自然不是,我待王妃之心,纯然发自肺腑,若是王妃有所误会,我愿到晋王府磕头赔罪。”
晋王失笑,不知是在笑肖元元,还是在笑自己,道:“你当本王是傻子,还是你当王妃是傻子,这种表面功夫,不做也罢!”
肖元元一脸不解的问道:“若我没记错的话,殿下也好,王妃也好,是想求公主帮忙的对么?”
晋王一怔,没有回话。
肖元元笑道:“这就是殿下求人态度么?”
“大胆。”晋王呵道。
肖元元无所畏惧,接着道:“殿下想找公主帮忙,公主也决意要帮殿下,那殿下与王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更遑论,殿下还要抓着我这么一个无关之人斤斤计较,所为何来呢?”
“无关之人?好一个无关之人!”晋王悲凉地一笑,道:“果然对肖娘子来说,无论什么人,一旦没了用处,便成了无关之人,真是好生凉薄!”
肖元元敲了敲跪麻了的腿,回道:“凉薄的不是我,而是殿下!”
晋王将酒杯重重地放在酒案上,道:“你少颠倒是非。”
肖元元回道:“陛下要将殿下您调离江都,这件事情连殿下你自己都没有主意,我又有什么办法?
难道就因为我没有办法帮助殿下,殿下便觉得我自私凉薄么?”
晋王一怔,他只道肖元元不愿帮他,却没有想过,也许肖元元也没有办法。
肖元元看着晋王,双腿越来越麻,当下也不想再拘着礼,干脆盘腿坐到了软垫上。
晋王连忙别过了眼去,快声道:“此事难做我也知道,可你这般行径……确实也伤了阿环的心。”
肖元元轻声道:“劳烦殿下替我给王妃说句‘对不住’,我从未想过要惹王妃伤心的。”
晋王顿了顿,道:“既是道歉,就该当着面说,要本王与你传话,可见你所谓的赔罪,不是出自于真心。”
肖元元想了想,道:“殿下说我自私凉薄,倒也没有说错,公主想要到皇后娘娘面前给殿下说情,我千挡万挡,不想让公主去……”
晋王一惊,转过头看向肖元元,道:“你……你是与本王有仇么?”
肖元元直接回道:“公主帮你求情就是得罪太子,殿下如今有十足十的把握斗倒太子么?公主为何要为殿下你冒这么大的风险,而无半点好处呢?”
晋王失笑,不由得问道:“肖元元,你有兄弟姐妹么?”
肖元元一怔,老实地回道:“没有,我是家中独女。”
“怪不得!”晋王哼了一声,道:“本王与阿姊是亲姊弟,若事事都计较得失,还算什么血脉亲情?”
肖元元有些不能理解,道:“难道公主与太子就不是亲姊弟么?”
晋王一噎,说不出话来。肖元元笑着安慰道:“殿下放心,公主她没听我的,她还是决定要为殿下你去向皇后娘娘求情。”
晋王顿了一下,闭上眼,轻轻唤了一声:“阿姊——”
肖元元心中稍稍觉着安慰了一些,便又接着道:“我不会让公主去向皇后娘娘求情的,朝堂这滩浑水,不配沾染公主的罗裙。”
“你……”晋王结巴了一下,道:“你想做什么?”
肖元元开口道:“殿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晋王看着一脸认真的肖元元,心中不由得也正视了起来,道:“什么问题?”
肖元元道:“无论是从哪个渠道,我听到的都是陛下要殿下你暂留京都,并未说过要把殿下调往江都去,可是如此?”
晋王顿了一下,道:“确实如此,可若是父皇没有想过把本王调离江都,他只会说让我晚些回江都,而不会说让我留在京城。”
肖元元没有理会这当中字眼里的区别,只是向晋王确认道:“也就是说,起码在陛下的嘴里,他并没有明确说过,要把殿下您调离江都,是么?”
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