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本来准备在郦宫住上五天,待休整好之后,再出发前往长春宫。可谁知就在第三天里,突然一封急信送了过来,交到了肖元元的手中。
信是从江都来的,萧珏得到了消息,就派人急急把肖元元的信转送到了乐平公主的帐下。
那报信的看到肖元元急声道:“肖娘子,江都出事了?”
肖元元一惊,连忙接过信拆开去看,越看脸色便越是凝重,急急站起身来。
“元元——”乐平公主叫了一声,“出什么事了?”
肖元元稳了稳心神,回道:“江都盐厂着了火,七娘救火不力,也被火烧着了!”
看着肖元元凝重的神色,乐平公主心都提到了半空中,颤声道:“没事的,你别急——再等等,或许——或许……还有别的消息……我去信给晋王,问问情况。”
肖元元摇了摇头,坚决道:“不行,我必须回一趟江都。”
乐平公主心中的弦“嘣——”的一下断了,问道:“你要走?”
肖元元顿了一下,拉着乐平公主的手,轻声哄道:“公主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乐平公主摇了摇头,满眼慌色,道:“不行,你一走就不想回来了,我知道你的!你不想被困在公主府里,这又是你找到借口!”
肖元元忍着气、耐心地道:“公主,江南盐厂关乎了大隋一半的盐业,百姓吃不起盐,问题很大的。”
乐平公主丝毫不肯让步,道:“你回去有什么用?”
肖元元解释道:“我起码要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要统计市面上现有的货量,如何去调东补西。
若是往常还好,可七娘她……也生死不明,只有我回去才行。”
乐平公主反手抓住肖元元,道:“那个七娘很重要么?”
肖元元无力地劝道:“公主,眼下不是吃醋的时候,听话好吗?你先跟着陛下去长春宫,等你们回京了,说不定我就回来了!”
“不,元元——”乐平公主微微摇着头,满眼得不信任,道:“你走了三年,才回来两个月……我知道你在江都城有多自在,你不喜欢我困着你,拘着你,可我不敢放手啊!”
肖元元隐忍胸间的一股气,手却不自觉地微微发抖,声音也变得冷了起来,道:“公主,不要逼我!”
乐平公主抓得更紧,肖元元闭了闭眼,咽下一口气,狠下心来,用力一根一根掰开乐平公主的手,好不容易把手挣脱开来,两人的手都泛着红肿,乐平公主看着手,满眼是伤。
肖元元不再说什么,转身朝外走去。
乐平公主头也不抬地冷声道:“没有我的命令,你连郦宫都出不去,也不会有人护送你回江都,你走不了的。”
肖元元顿了一下,头也不回道:“此事不劳公主费心。”说罢起步离去。
乐平公主说得有理,这郦宫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即便三日前肖元元收到了独孤皇后给的通行令牌,可是只要乐平公主一声令下,守宫的侍卫也是不会轻易放肖元元离开的。
这一点肖元元心里也是有数,所以她没有出宫,而是直接前往了东临阁。
杨坚正与牛弘、杨素等人议事,忽听宫人来报,“回陛下,肖娘子着急要见陛下。”
杨坚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牛弘和杨素,心道那肖元元不是急躁的人,若是着急求见那必定是出了大事。
杨坚当下便停了与牛弘和杨素的谈话,道:“召她进来。”
“喏。”
那宫人领命退了出去,不一会儿,肖元元便急步赶了进来,入堂便拜道:“陛下,江都出事了,请允准奴婢出宫。”
杨坚一听,连忙问道:“肖娘子,江都出什么事了?”
肖元元喘了一口气,细细解释道:“奴婢在江都的盐厂发了火灾,目前不知损失多少,倘若损失巨大,恐会影响全国的盐价。”
杨坚心里一惊,朝着一边的宫人问道:“晋王可有书信过来?”
那宫人回道:“回陛下,尚未收到。”
肖元元连忙呈上自己所收到的信件,道:“这是刚刚奴婢收到从江都来的急信,眼下肖氏的所有精盐几乎全出自于江都盐厂,江都的总管事肖七娘也在此次火灾中生死不明。
为了不让盐价有所动荡,奴婢必须回去查仓补货,稳定人心,请陛下允准奴婢离宫。”
杨坚迅速看完肖元元呈上的书信,点了点头,道:“是,此事必须由你才能处理,来人——”
一宫人上前应道:“奴婢在。”
“传朕的旨意,派一队精兵,即刻护送肖娘子前往江都,不得有误。”杨坚命道。
“喏!”那宫人应道。
肖元元深深一礼:“多谢陛下。”
肖元元行动很快,不多时便领了一队精兵,快马出了郦宫。
很快,乐平公主也得到了肖元元已经出宫的消息,顿时崩溃不已。
“谁许她走的?谁许她走的?”乐平公主冲着一众的婢子崩溃地叫道。
“丽华——”堂外传来独孤皇后的声音。
乐平公主泪眼蒙眬的转过头来,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