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便罢了,安州离扬州也不远,他们时常有所交集也是正常的。
可这以上的三位,要么是京中司法朝臣,要么是士家子弟,晋王实在不敢对他们三人有所偏颇。
晋王将手上的书札交还予杨坚,开口回道:“儿臣对此三人不甚了解,仅凭这吏部寥寥数语,只知他们个个都好,若再从他们之中分个高低出来,父皇当真是为难儿臣了。”
杨坚嗯了一声,似是在想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拿出令狐熙的那一封书札来,道:“令狐长熙,当为考绩之最,你觉得如何?”
晋王愣了一下,道:“父皇看中的人应是不差的,可是……”
杨坚露出微微一笑来,道:“你是说他在汴州重农抑商的事情吧。”
晋王一脸惊讶的神色,看向杨坚,道:“父皇知道?!”
杨坚道:“我们从齐州回京之时,曾路过汴州,汴州虽不是什么重镇,可交通便利、物产也算丰饶,本可以好好做一个产粮之地。可朕却看到那里商贸横行,使得人以经商为荣,无心种田。”
晋王脑中似是有道闪电一闪而过,道:“令狐长熙在汴州所为,是父皇授意的?”
杨坚点了点头,道:“朕也知道,肖氏商行在汴州也着力良多,肖氏商行若想顺利将货物运到洛州和齐州,必定会经过汴州。
朕委任令狐长熙为汴州刺史,一来是让他去纠正当地那以商抑农的风气,二来,打掉了肖元元的一个重要经商之地,朕想看看她会不会为此起了反心,做些什么!”
原来,在晋王之外,杨坚也别的方式在试探肖元元。
晋王心底不由得一阵寒噤,道:“那父王可有试探出什么来?”
杨坚着晋王道:“那要问你啊,这种事情她应该第一时间找你,借你的威压来向令狐长熙发难的。”
“可是……她却没有!”晋王道。
杨坚点了点头,道:“是,若是她找你帮忙,朕猜想你大概会帮她的。”
晋王老实地承认道:“确实如此,儿臣早就知道令狐长熙在汴州的所作所为,他让肖元元亏了不少钱。本想借肖元元求儿臣的时候,对她敲打一番,可她却半个字也没有跟儿臣提过。”
杨坚道:“她为何不找你?”
晋王一噎,顿了一顿,道:“儿臣……不知!”
晋王不敢把肖元元早已勘破杨坚心思的事说出来,只得缓了一下,接着解释道:“此次在江南,儿臣与肖元元见面不多。据肖元元所讲,因为晋王妃不在,她与儿臣之间有男女大防,不好交往过密……”
当然,这个理由,旁人便罢了,杨坚是绝对不信为了点儿面子,肖元元连钱都不要了。
晋王沉默了一下,问道:“儿臣只知道肖元元在汴州经商失利,不知父皇知道多少?”
杨坚顿了一下,回道:“据令狐长熙最近传来的奏章来看,肖氏商行在汴州的所有商铺皆已关停,截止昨日,听说肖氏物流已经开始开辟新通道,绕开汴州了。”
晋王松了一口气,道:“看来这肖娘子不敢与朝廷作对,胆子小不敢惹事,父皇也不必太过担心她。”
杨坚轻轻嗯了一声,算是认同了晋王的看法。
晋王看了看杨坚手中的书札道:“由此看来,这令狐长熙倒是事君至诚至孝,也堪为考核之最了。”
杨坚也看了看手中的书札,点了点头,冲着外面喊道:“来人——”
话音一落,殿外便有一内监走上前来,道:“在。”
“召武康郡公令狐长熙入两仪殿。”杨坚吩咐道。
“喏——”那内监领完命,便退了出去。
翌日早朝,杨坚便发布了两条诏令,其一,此次官吏考核,经吏部与杨坚本人核定,前三甲分别为郢州刺史杨玄感、大理寺丞赵绰和汴州刺史令狐熙。
其中,杨玄感排名第三,赵绰排名第二,而汴州刺史令狐熙当居首位。
此次令狐熙考满入朝,杨坚赐其绢帛三百匹,并将其功绩布告天下,使为天下官吏表率,咸使闻之。
其二,杨坚下诏,此次考评,收效甚好,令天下官员连考四年,再决定升降之事。
考四年?不用等四年,三年之后再看新科举士,能不能把那些庸材换下去吧。
十日后,肖元元看着萧珏寄来的书信,气得连手里的茶都没有端稳,差点将新制的玉瓷杯砸了出去。
肖元元独自一人在富甲园里发了半天的火,整个园子的人都战战兢兢,直到肖七娘入府回府。
肖七娘一回府,那管家便连忙迎了上来,“哎唷——七娘子您总算回来了,快去看看吧,家主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肖七娘一惊,道:“阿姊发脾气了?”
“是啊!”那管家忙不迭地点头,道:“整个午后,全园子里的人都连气都不敢大声喘一下,吓死个人了!”
肖七娘听罢,连忙朝着肖元元房中走去,道:“不可能啊,阿姊的性子最是和善不过,你们哪里伺候的不尽心么?”
管家一边跟着,一边哭着脸说:“家主黑着一张脸,属下从未见过,属下不知道,属下也不敢问呀!”
肖七娘听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