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总管事——”刚刚那个传话的婢又返了回来,撞到肖七娘正与肖元元发脾气,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干嘛!”肖七娘回头问道。
那婢子顿了一下,小心道:“吴郎君说……一定要刚刚肖总管事。”
肖七娘气得吼道:“府里护卫是白养的么?拿棍子赶出去!”
“七娘,”肖元元轻声叫道:“人家又没有错,只不过喜欢你而已,干嘛拿棍子赶人?”
肖七娘回头冲着肖元元气道:“喜欢我?阿姊你懂什么男女之事?”
“我……”肖元元一愣,用手指了指自己,“我不懂?”
肖七娘哼了一声,道:“阿姊的美貌,世所罕有,人人见了都喜欢,所以阿姊是不是觉得被人喜欢——特别容易?”
肖元元摇了摇头,理直气壮道:“不是啊,我从小人缘就不好呀!”
肖七娘被气得噎了一下,道:“那是因为阿姊觉得被人喜欢太麻烦,故意的!只要你想,甚至都不需要做什么,喜欢你的人自己就会涌过来!”
肖元元摆了摆手,道:“不是不是——且不说你的话有问题,可这与吴小郎君喜欢你,有什么关系?”
肖七娘被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转了一圈,道:“我若是有阿姊一半的美貌,那吴小郎君的话,自然也会信上几分。可明明我与阿姊都见过他,他为什么喜欢我,而不喜欢阿姊呢?”
肖元元眨了眨眼,理所应当道:“我年纪大呀,都快差辈儿了!”
“你……”肖七娘气得要死,“阿姊你装傻,还是真傻?
那吴小郎君看上的是我这个人么?他看上的是我江南总管事的位子!
阿姊的心思常人都猜度不出,他不找阿姊是因为他不敢,而他之所以找我也不是因为喜欢我,只不过是因为相比于阿姊,我比较好拿捏罢了,他分明是想贪图咱们的产业!”
肖元元皱眉问道:“他想什么你怎么知道的?有证据么?”
肖七娘非常的无语,冲着肖元元道:“明摆的事情,人人都能想的到,要什么证据?”
肖元元‘哦’了一声,道:“没有证据,就不要用恶意揣度他人。”
肖七娘有些失望,盯着肖元元道:“阿姊,我的好阿姊,明知那吴小郎君心有异心,你为何要把我推入那荆棘之地呢?你难道不怕我与他合起手来,图谋你的家业么?”
肖元元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非要逼你与那吴小郎君在一起,我只是担心你这样……一开始把所有人打死,不给自己留后路,会错过自己真正的姻缘!
而且,又不是让你马上就嫁于他,觉得不合适就换一个呀,总得先找个人练练手……”
肖七娘哼了一声,心道:我今日若是听了你的,今日退一步,明日退一步,终会退到自己不想去的地方。
见肖七娘一脸的不忿,肖元元只好软声道:“你若真不喜欢,就出去跟人家说清楚,请他走好了。省得别人以为,我们富甲园的人都不讲理,不讲理的只我一个就行了!”
肖七娘深深吐出几口气,心绪才稍稍平缓了些,看了看门口候着的婢子,道:“好,我去赶他走。”
肖元元点了点头,肖七娘转身出门去了。
肖七娘走后,肖元元拿起萧珏的信又看了看,独自沉思了一会儿,自己取了纸张铺好,开始写信。
肖元元边想边写,不知不觉间入了神,不知过了多久,肖七娘已打发了吴家小郎君,回到肖元元的房中。
见肖元元正投入地写着信,肖七娘也没有打扰,自己寻了账册来看,过了许久肖元元才写好,收了笔,揉了揉手腕。
“人送走了?”肖元元问。
“嗯,送走了!”肖七娘回了一声。
肖元元回身打量着书架,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打量了一会儿,从一侧抽出一个盒子来,道:“怎么样,你没有为难人家吧!”
肖七娘微微笑了笑道:“没有,阿姊说得对,怎么说他也是合作商。
我对一般商户都能和颜悦色,也不能因为人家喜欢我,我反而对人家怒目相对,所以就好声好气把人劝走了!”
肖元元打开手中的盒子,里面放了厚厚一沓的字,拿起一张描了两眼,发现不是自己要的东西,又将盖子合上,放回原位,又重新打量着自己的书架,回想那东西在哪儿。
肖元元一边看,一边说道:“你走得时候气成那样,居然还能想到这一层?”
“走到半路我气便消了,气消了自然就知道怎么办了!阿姊你在找什么?”肖七娘问道。
肖元元头也不回道:“我记得我写过一篇关于物流的计划书,不知道放哪儿了!”
肖七娘走了过来,“我帮阿姊找找。”
两人翻了一阵,终于在最高处找到了放在盒子里的计划书。
肖元元拿起那份计划书,重新复核了一遍,又将桌上的信收了起来,拿着信封装好。
“阿姊是要给萧管事回信么?”肖七娘随口问道。
“不是,这信是给晋王的。”肖元元回道。
“晋王?”肖七娘疑惑道:“阿姊给晋王送计划书做什么?”
肖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