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底,又逢晋王妃生辰,总管府设宴,宴请了众多江南士族,晋王妃特召肖元元前来作陪。
晋王妃与众士家女眷一起品尝着肖元元带来的蜜桃罐头,吃得津津有味。
这罐头味道甜了些,肖元元不大喜欢,便独自一人喝着清茶。
当中一夫人日常里与晋王妃走得亲近,说话也随意些,便率先开口问道:“肖娘子的甜汤真乃一绝,只是这时值冬至,不知娘子从哪里得来的蜜桃?”
肖元元客气地回道:“这蜜桃自然是七月间从树上摘的。”
那夫人疑道:“这倒是奇了,蜜桃极难存留,不知肖娘子如何存放的?”
肖元元耐心地解释道:“鲜桃自然难以存放,可若是制成桃汤,趁热倒入瓮中,用蜜蜡封好,再放进地窖里,可存放半年不坏。”
“竟有这个法子?”那夫人喜道,“以后岂不是所有果子都能这么保存了?”
又不是所有果子都能做罐头,肖元元但笑不语。
肖元元到底是商户,一些士族夫人吃着肖元元的罐头,心里却是十分鄙夷的。
在这些夫人眼里,肖元元这商铺虽然开得好,不过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在这江都城内,若不是总管府给肖元元撑腰,她肖元元哪有这个本事!
底下不时有人窃窃私语:“真不知这肖娘子施了什么手段,哄得王妃如此信赖她。你我都坐在下面,她一个商户却能坐在王妃身边?”
坐落于下方的一些夫人自然很不服气!
旁边一人道:“一个小小的娘子,不过会一些奇技淫巧,就拿今日来说,晋王妃生辰,咱们送的不是金玉琳琅,就是奇石珍药,她倒好,一碗甜汤就坐到了上宾!”
旁边的夫人有眼瞟了瞟肖元元,悄声道:“小声些,别那看肖娘子在王妃跟前卖乖讨巧,日常里可是个冷血无情的人物。整治起人来手段狠厉,我听说她为了洛州一块地,生生把好几家人逼得跳了河,当地的州县衙门居然都不敢插手。”
“果真如此厉害?”
“前些天她还把自家的主事一家送进了牢里,那主事的家人也遭了连累,一家人卖身为奴,家里的孩子都送进了清栏院!”
众人听了皆吸了一口冷气,纷纷朝着肖元元看去。
肖元元也隐隐约约地听见几个词,知道她们说得不是好话,见众人朝她望了过来,肖元元冲着那群人浅浅一笑,低头示了一下礼。这一笑明艳端方,金玉失色,看得众人心里一顿。可待回过神来,又觉得寒毛竖立。
晋王妃看在眼里,心下里觉得好笑,轻轻拍了拍肖元元的手,轻声道:“你爱做什么便做什么,别管别人说什么?”
“我知道。”肖元元轻声回道。
二人正在说着话,绾清附在晋王妃耳边,轻声说道:“禀王妃,殿下从前院来了。”
晋王妃看了看肖元元,二人都有些疑惑,晋王不在前院招待宾客,来后院做什么?
正在疑惑间,只见晋王带着一人缓步走来。
“哎呀,我是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阿姊的生辰!”那人一边急走向前,一边笑着道。
晋王妃眼神一亮,不由得喜道:“阿珏?你何时来江都的?”
众人见晋王驾到,纷纷起身,“妾身拜见殿下!”
晋王含笑致意:“众夫人有礼,快快起身,不必多礼。”
众人听罢,便回去坐好。
晋王对着晋王妃道:“阿珏刚刚才到,急着给你贺寿,本王便带她来了。”
来人正是萧珏,一年多未见,却见萧珏个头长了不少,脸上更显得成熟稳重了。
萧珏朝着晋王妃深深一拜,道:“弟弟祝阿姊玉颜不改,长乐未央,福寿如山,岁岁长安!”
晋王妃喜不自胜,连忙伸出一只手来扶道:“好了,快起来,快起来。”
萧珏起身,又忙转身从身后小厮手里接过一个沉香木盒,道:“这是我特地为阿姊订制的生辰贺礼,阿姊看喜不喜欢。”
说着,便打开了盒子,晋王妃轻轻‘呀!’了一声,道:“好生精致呀!”
肖元元看着那盒子里的东西,不由得挑了挑眉,果不其然,一副麻将。
他萧珏一个开麻将馆的,送人麻将,倒也是情理之中。
晋王妃伸手取出一张牌来,外皮金箔,内衬白玉,看上去十分华贵。
萧珏道:“年前阿姊在京中玩了两天没有玩够,弟弟心里一直记着呢!这次下江南,特意订制了这么一副麻将,给阿姊解闷用。”
晋王妃一脸的欣喜,道:“你一说真是,我现下就想玩两把了。”
肖元元抿着嘴,这东西也就看着好看,真要用它打牌,你得轻拿轻放,不能摔,不能磕,不能掉地上,那还怎么玩?
萧珏讨好式的回道:“改日,改日我亲自来陪阿姊玩儿!”
萧珏跟晋王妃寒暄完,又看了看晋王妃身边的肖元元,不由得一阵怔忡:“元元——”
肖元元咧嘴一笑,道:“阿珏,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虽说肖元元与萧珏一直有书信往来,但毕竟是一年多未见。加之当日二人分别的猝不及防,今日再见到肖元元,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