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看了看乐平公主,回道:“陛下您没有给我出入宫禁的令牌呀,奴婢进不来。今日还是借着晋王妃的马车才得以进宫来的!”
杨坚看了看乐平公主,想了想便明白了。这肖元元一定是惹得乐平公主生了气,不然依她在乐平公主心中的份量,有公主府的令牌也照样可以入宫,否则怎么会被拒之于宫门之外呢?
杨坚看着乐平公主,有些头疼,这女儿如今不知怎么了,这么容易生气!原来她的冷脸不止是对他而已,对这个宠信的肖元元,照样没什么好脸色!
“朕给你放一枚令牌,以后想什么时候进宫都可以!”杨坚道。
乐平公主抬起眼来,拱手行了一礼,道:“父亲,一个奴婢不劳得父亲为孩儿管教了!”
杨坚一瞪眼,道:“丽华,朕是看在你的面上才予那肖娘子出入宫禁的令牌的!”
乐平公主正色道:“多谢陛下,不用!”
独孤皇后拉了拉杨坚,道:“丽华的事让她自己管,陛下掺和什么?”
杨坚无语,道:“行——是朕多事了!”
杨坚看着底下的儿子和女儿,道:“小四,怎不见驸马?”
这所谓的小四,便是杨坚的第四女广平公主,而这驸马,便是她的夫君宇文静礼。
广平公主勉强地笑着,回道:“县公入京之后,便水土不服,今日里已彻底下不了床了,实在不敢将病气传进宫里,妾便不曾让他前来。”
杨坚‘哦’了一声,道:“请太医了么?”
“已经回过母亲,母亲派了太医过去,想必过上几日便会好了!”广平公主回道。
“那便好,虽说你入京一趟也是不易,但也不能不顾着驸马的身子。待他身子好些,便回熊州去吧!”杨坚道。
广平公主看了看母亲,自己两年来未曾入京,见了母亲还大哭了一场。
不料还没有待上几天,自己的父亲便催自己回去,心中顿时一凉,却也没有办法,便只好道了一声“是”,便不做他语了。
“诶——丽华,”杨坚余光瞄到乐平公主,只见她正端起酒杯来,正想着一饮而尽,杨坚连忙阻道:“你身子才好,不许喝酒!”
杨坚这话虽说的严厉,但在座的都听得出来,若不是时时关心,刻刻留意,怎么会这么及时的把乐平公主叫住。
众人见杨坚对乐平公主如此重视,心中更是有所计量。
“父亲,女儿的酒毒早已解了,喝上些许也是无妨的!”乐平公主反驳道。
“不行,万一呢,除非你哪天真的像之前那样了……”杨坚道。
“陛下——”独孤皇后打断道,“过年呢,稍喝些无妨的!”
杨坚冲着独孤皇后埋怨道:“你便只会纵着她,如今她只听伽罗你的话,朕的话却是半分都听不进去。若朕不是个皇帝,这孩子岂狂上了天去!”
“年节下,就别把孩子管得那么紧了,你看看小四,刚刚被你说的都快哭了!”独孤皇后道。
“啊?小四——”杨坚望过去,确如独孤皇后所说,广平公主脸上阴云密布,似是准备随时挤出些水来。
“父亲。”广平公主应了一声。
“你又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若只是你府上的事,便告诉你母亲,她为你作主!”杨坚道。
独孤皇后翻了个白眼给杨坚,就只会把事情推给她。
其实杨坚也没有办法,处理家事他实在是力所不及,还是交给独孤皇后稳妥些。若有连独孤皇后都处理不了的事情,再让他出面也不迟。
“是,父亲。”广平公主心中郁愤,果然离家日久,娘家便不是家了。
刚刚父亲对乐平公主是何其的溺爱纵容,连她身边的女婢都能聊上几句。相比于自己呢,两年未见却如此生分,不是谈驸马,就是推给母亲,丝毫不见父女之情。
“呃——长雅。”杨坚又叫道。
襄国公主身旁一男子起身道:“在——”
“家宴,随意些!”杨坚摆了摆手。
“是。”这位名唤长雅的便是襄国公主的的驸马李长雅。
“朕听闻,你此番入京带了十八匹汗血宝马!”杨坚道。
李长雅心中一跳,犹豫了一声,道:“是。”
“不知朕是否有眼福看一看!”杨坚问道。
“这……”李长雅看了看太子,忙低下头去。他那十八头汗血宝马,一进京便进献给了太子,这时候杨坚要看汗血宝马,难不成要从太子那边要回来么?
汗血宝马珍贵异常,不是随便拿什么马能糊弄过去的。
太子见些景象,直起身来,回道:“父亲,河阳郡公(李长雅的爵位)早已将马送进了宫来,如今就放在后苑百兽园内,年节里忙,本想等几日再让父亲看看,既然父亲提起,明日儿臣便把马牵来给父亲看看。”
李长雅感激地看了一眼太子杨勇,顿时松下一口气来。
杨坚笑了一下,心道:“这小子还算有点长进,知道护着自己的人了!”
“朕要看马,不是随便说说的!”杨坚道:“近来突厥和高丽元私下里交往,不太安份,总不能一直纵着他们,是该敲打敲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