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若不是乐平公主骤然病倒,宇文娥英一时间急得厉害,也不再顾着之前乐平公主责骂的事情,急急进了宫。
“上次是母亲错了!”乐平公主为宇文娥英揩着泪道:“公主府永远都是娥英的家,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那弘圣宫呢?”宇文娥英泪眼蒙眬的问道。
“当然也是如此,不过不如公主府方便罢了。”乐平公主温柔道。
宇文娥英似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突然得到了别人的理解,没忍住又哭了起来,“母亲,我们何时回府啊!我好想我那小院子,还有我的菜园子,我的来寿子。”
那所谓的菜园子,是之前肖元元为宇文娥英造得花房。只不过宇文娥英实在对那些花草不感兴趣,倒是对种菜情有独钟,慢慢便改成了菜园子。
只是自宇文娥英出嫁之后,那菜园子无人照料,便都荒废了。上次宇文娥英看着心疼,本想留在府里跟人一起打理一下,却又被乐平公主赶出了府去。
白鹭子笑了笑,道:“不行啊郡主,公主如今不能回府,陛下下旨留公主在宫中戒酒,若是回了府,谁还能管得住公主!”
“这样啊!”宇文娥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道:“那我日后只能入宫来见母亲了么?”
乐平公主冲着宇文娥英淡淡笑了笑,“等我病好了,再带你回去。”
宇文娥英无奈的点了点头。
白鹭子道:“郡主若想念之前的院子,便在李府造个一模一样的便是了。”
宇文娥英看了白鹭子一眼,眼中泪痕未干,颇有些恼怒的味道:“院子倒是好说,只是我那菜园子,要翻土,要施肥,要除草,要抓虫。那李敏是个风雅人,恨不得走路都不沾地的,最是嫌弃那水土泥沙。在李府弄个菜园子,他只会觉得脏吧!”
想来也是,就算宇文娥英是下嫁,但那毕竟是李府的府阺,宇文娥英才刚入府,总不好在李府大兴土木。若传将出去,岂不损了李府的颜面。
白鹭子一时间也没了法子,宇文娥英此时却松了一口气,道:“没事,他不让我在李府造菜园子,我便在公主府造,等母亲回府了,我便把我那园子收拾出来。”
见宇文娥英自己为自己打算好了,白鹭子心下一松,便宽慰地笑了笑。
话虽如此,但乐平公主却有些怔然。公主府里有太多东西,看了便会刺激心神,她倒是想在这宫中一直待下去,直到无人再将她提起。
转眼已是十一月间,晋王所筹备的千僧会如期召开。
随着日期临近,晋王终于明白肖元元为什么这次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他筹备千僧会了。
本以为这只是江都府的千僧会,可肖元元却利用晋王名义,将周边各城宣传了个遍,从官方到民间,两管齐下,这千僧会宣传成了江南第一盛事。
十一月初九,千僧会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晋王的僚属本来预估会有三千人前来观瞻,不料当天人海汹汹,人数多达上万人。
原来周围各州府县市的贵族富绅,闻声皆赶了过来。都想参与这一盛事,生怕落了人后。
此时,肖元元的企图便彻底暴露了出来,有味馆的全素斋,素茶,这些新式的菜品销量比往日高出十倍不止。
这些只是小钱,重点在于肖元元独揽了智顗大师的冠名权。
比如,金城殿外,来客所用的香火纸钱,虽说是免费,但同时又放了一个钱箱,让来客随功德,你拿了人的东西,就放钱进去,多少不论。
虽说如此,但放得钱多,功德便多,谁也不会心疼。
还有,在开会前期,肖元元便将十几箱物什运往智顗大师所暂停的寂定寺,没过几天便拉了出来。
盛会当日,全城售卖,什么梳子,佛串,香包。虽是比平常贵了许多,但那是智顗大师亲自开过光的,不到两日便被抢售一空。
赚得最多的,自然是肖元元的茶。前头晋王用素茶招待远来士族,一出门肖元元便又将人引到了新开的茶馆。
这些人都是不缺钱的,喝茶免费,但若是想卖茶叶回去,十贯一斤。
晋王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愣了半晌,心道这肖元元之前卖给他那茶是一贯一斤,实在是太良心了。
诸如此类,肖元元借着千佛会的盛事,大赚了一笔。
开皇十一年,十一月十二日。
千佛会最后一日,智顗大师在众人注目之下,收晋王杨广为弟子,受菩萨戒。
晋王跪于地,请智顗大师为其赐法号,智顗大师看着晋王,心下微叹,便道:“施主法号曰为:总持菩萨。”
晋王不解,又问道:“何为‘总持’?”
智顗大师道:“《法华经》有言‘持恶不起,持善不失,又翻遮持。若无师传,则名盗法。若违行仪,则招恶报。若犯严禁,辄以功效向他人说,则招奇祸。’为师望你至此抑恶扬善,是号‘总持’(梵语音译)。”
晋王拜谢,又为智顗大师加以尊号,名曰“智者”。至此,智者大师名扬天下,留史于中原佛教。
晋王这次千佛会的影响也是十分巨大,不但江都城里的百姓得了实惠,起码路拓宽了,桥也修了,连带着城中商铺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