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眼神一黯,转身便想要走。
“你站住!”乐平公主中住她。
“公主,还有什么吩咐!”肖元元冷冰冰道。
“我……”乐平公主深深吐出一口气来,“适才本宫不是那个意思,娥英她听你的话,你多多开导她。”
肖元元蹙着眉,脸色冷得似是能结出霜来,怎么开导?劝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嫁人,肖元元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肖元元黑着脸,低头回道:“恕奴婢无能为力!”
“元元——”乐平公主道:“本宫当年也如小娥英这般,出嫁之前的不安、恐惧,我都经历过的,尤其还遇到了那么荒唐的阿赟。可时至今日,关于嫁于阿赟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肖元元压下火气起来,问道:“公主的意思是,只要嫁出去了,便会好了!”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道:“娥英出嫁之后便会知道,嫁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反正那李敏性子温和、家世也不行,好拿捏,娥英嫁过去也自在些,这是我为她找得最好的出路了。”
肖元元望着乐平公主,问道:“最好的出路?公主是不是觉得只要郡主活着,嫁人,生子就好,她愿不愿意,开不开心,幸不幸福,都不重要!”
“我既为她选了这门亲事,就是为了让她开心幸福去的!难不成如你一般,孤苦无依,漂泊四海便是幸福了?”乐平公主问道。
肖元元自嘲地笑了笑,人家当亲娘的都已经打算好了,她一个外人插什么手,于是道:“原来如此,公主英明!”
乐平公主烦躁的叹了一声,道:“我听的出来,你不服气。”
肖元元摇头,“不,我服,公主已为郡主做好了打算,奴婢无话可说!”
“肖元元——”乐平公主急道:“你到底在气什么?”
“我在气我自己,我为什么要管你们这家子的事!”肖元元道。
“你说什么气话?”乐平公主道。
“我说的是实话。”肖元元道,“公主府的家事,本就不是该我插手的,我会尽心尽力的筹备郡主出嫁事宜,至于其他的……公主自己来吧!”
说罢,肖元元行了一礼,自顾自转身出门去了。
乐平公主无奈的抚着鬓角,一旁的白鹭子劝道,“肖元元性子乖张了些,不受拘束,她许是看不得郡主便被困住了一生,所以便无礼了些!”
乐平公主摆摆手,道:“我知道,本想着娥英跟着肖元元性子可以活泼些,不料被那肖元元带得,心都闲不住了!”
如果宇文娥英从未遇见过肖元元,不知道院外的世界天高海阔,或许便可以安心待嫁,安守一生。可自从肖元元与她讲了外面的高山大海,沙漠荒原,再让她守一方宅稊过一生,便守不住了。
肖元元气呼呼的走出乐平公主的院子,黑着脸向自己的玉岿堂走去,周身的气压很低,路上偶尔碰到几个侍卫侍女,远远看到肖元元,便都忙忙躲开了。
肖元元在生什么气,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去年刚到公主府时,她便已知道宇文娥英的婚事了,今日怎就忍不住了呢?
到底是谁错了?
肖元元她当然没有错!
乐平公主错了么?她没有,肖元元能体会到乐平公主的无奈,她真的在竭尽全力的为自己女儿寻一个好前程。
宇文娥英错了么?当然也没有,婚事不是她选的,她只被迫接受,哪怕违背了自己的心意也要接受,她才是受害者。
都没有错,可为什么现在所有人都不开心呢?
“元元阿姊!”肖七娘远远跑来。这个时候敢跟肖元元说话的,只有肖七娘了。
肖元元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田嬷嬷让我寻你!”肖七娘喘着气道。
肖元元皱起眉来,道:“郡主又偷偷去哭了!”
肖七娘点点头,“嗯!”了一声。
肖元元脑子里烦躁得很,又往玉岿堂走了两步,想了想,终究是不忍心,转身向宇文娥英的房中走去。
肖元元快步走入宇文娥英房中,宇文娥英一愣,她已经吩咐人不许进来,却没想到肖元元边通传都没有,直接闯了进来。
“元元,你不是还有很多事要么忙么?”宇文娥英一边道,一边赶紧用手将脸上的泪珠擦掉。
肖元元板着一张脸,没有回话,而是直接走到宇文娥英书案前,铺开一张纸来写起字来。
宇文娥英愣了愣,走上前去,想看看肖元元写了什么。孰料还未及走近,那肖元元便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挡在了三尺远。
“元元,你写什么呢?”宇文娥英问道。
肖元元道:“给个朋友写封信,让他帮个忙!”
“朋友?”
说是一封信,其实只是一张字条,说话间,肖元元已经写好了,折起来放入一个信封内,向外唤道:“七娘。”
“在——”屋外的肖七娘闻声应道,并走了进来,“阿姊有何吩咐?”
肖元元将信递于肖七娘,吩咐道:“以公主府的名义,把这封信递给苏相府的大公子,要快!”
肖七娘拿到信,心中有拿不准,看了宇文娥英一眼,道:“以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