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皇后深深叹了口气,又转而道:“这次便算了,还有,以后别再给你弟弟们送那些美妾了,与你名声不好。”
话虽如此,但独孤皇后心里明白,以肖元元的姿色来说,无论乐平公主让她侍奉晋王,还是晋王妃,都没有区别。
乐平公主神色黯了黯,道:“是。”
独孤皇后想了想,又对着乐平公主道:“丽华,你去看看那蛋糕怎么样了!”
乐平公主微微一怔,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要支开自己,但还是听命道:“是,我去看看。”
说罢,乐平公主便起身去了偏殿。
乐平公主一走,独孤皇后便向着一侧的宫婢招了招手,那宫婢走上前来,独孤皇后捂着嘴,向那宫婢耳语道:“告诉陛下,肖元元来了!”
“是。”那宫婢一听,连忙退下去了。
兰陵公主觉得奇怪,“母后,父皇他……”
独孤皇后连忙嘘了一声,示意她噤声,因为此时,乐平公主已经回来了。
乐平公主带着肖元元回到殿前,先将一块蛋糕奉于独孤皇后,又将一块递给了兰陵公主,自己手上持了一块。三人各持一把银勺,细细品了起来。
“果如丽华所言,香甜绵软,甚是可口。”独孤皇后夸了一句。
兰陵公主道:“母亲不知道,阿姊府上的席面才是好呢!菜式新颖,鲜香味美,口味更是一绝。”
独孤皇后却不以为然,在她看来天下美味,她什么没吃过,只淡淡回了一句,“阿五既然喜欢,可让你阿姊教教你府里的司膳局。”
乐平公主淡淡看了兰陵公主一眼,兰陵公主讪讪笑了笑,“怎能劳烦阿姊?”又看了看肖元元,“听说,阿姊府上的膳食,都是元元所创制的,不如借元元到我府里,帮我教教司膳局里的人。”
乐平公主府的膳食,在京中甚有好名,多少人求而不得。兰陵公主如今已经出嫁立府,自然也想着有个好席面,日后逢年过节,宴请宾客之时也有面子。
肖元元闻言,抬头看了看乐平公主。却见乐平公主默然不语,压根不想与兰陵公主搭腔,肖元元心中便明白了乐平公主的意思,所以也低下头来,默不作声。
见乐平公主与肖元元都不说话,兰陵公主有些尴尬,又叫了一声:“阿姊——”
乐平公主勾起嘴角来,道:“阿五,你如今虽是单独立府,但也要顾及柳家的颜面,你若一味借皇家之势装点新居,外人只会看轻了柳驸马!”
意思是,你若想借皇家公主的身份,处处都想高人一头,反而会让人小看了柳家。
不过,这都是托辞,是因为乐平公主压根不想让肖元元去兰陵公主府里,帮别人整理家务。
独孤皇后皱了皱眉,她明显感觉到这些天来,乐平公主虽然表面上依旧对兰陵公主笑谈温和,言语客气,但还是处处都透着冷淡。
兰陵公主脸色一青,知道那些不过是借口,乐平公主根本不想帮她,便委屈道:“阿姊说的对,是阿五唐突了。”
乐平公主不客气的‘嗯’了一声,道:“做人新妇,要多为夫家考虑!”
兰陵公主的脸色更青了,她本想装个委屈、示个弱,以退为进。然后乐平公主一哄,她便能复制一套乐公主府的席面了。不料,乐平公主竟然顺势推辞了。
“多谢阿姊!”兰陵公主忍着气道。
肖元元低着头,一声不吭,她不是不知道兰陵公主一直盯着她看,但她就是装看不见。
肖元元明白,乐平公主不是一个事事都宽容的人。
杨坚曾与乐平公主说过,乐平公主被困掖庭之时,没有一人为她求情,自然也就包括兰陵公主。
兰陵公主明明是最有可能,也最方便为乐平公主求情的人,却什么也没有说,什么没有做。
就算她知道乐平公主不可能下毒,所以乐平公主很可能不会有事。可毕竟人被关在掖庭,身为姊妹,竟然能不闻不问,直到乐平公主完全靠着自己脱困。
兰陵公主太习惯接受别人安排的好意,却不太会向他人施恩,也许对她来来,姊妹算什么,有没有用才最重要。
乐平公主心凉了,肖元元当然理解,所以她便一声不吭,就算乐平公主命她去兰陵公主府上帮忙,她肖元元也会想办法推辞掉的。
独孤皇后虽然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但也看得出乐平公主的不情愿,也不知这两个女儿何时生了嫌隙。
这两个女儿在身边,相比于兰陵公主如今夫妇和睦,琴瑟相和,乐平公主反而过得孤寂,所以心便偏向大女儿多一点。
独孤皇后只得心中微微叹着气,她也不好多问,两个女儿日日在宫里都能相见,明明都在她眼皮子底下,怎就生了嫌隙呢!
想着想着,便换了立场,道:“小五啊,你已经立府了,怎么能天天跟你阿姊要东西呢?好歹你那也是御赐的公主府,又能差到哪里去,别天天惦记你阿姊的东西,想要什么自己筹备去,大不了跟你父亲要!”
兰陵公主心里委屈,她不是强夺姊妹的东西,她只是想复制一套。这么简单的事情,阿姊怎么会不同意呢?但自己母后又开口,她也不好违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