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下毒的宫女手里有公主府的凤灵玉牌,这一点便是直接证据。
所以,我们只要能证明那凤灵玉牌,不是公主的那枚,就可以了。”
白鹭子问道:“怎么证明?”
肖元元道:“拿出公主府的凤灵玉牌,咬定宫里的那枚玉牌是伪造的!”
白鹭子冷笑了一下,道:“公主府的玉牌已经找不到了!”
肖元元道:“那枚玉牌——我拿走了!”
“什么?”白鹭子一惊,“你什么时候拿走了?”
“我没拿!你就这么跟陛下说,然后我们造个假的,糊弄过去不就行了?”肖元元道。
杨玄感轻轻咳了一声,没有说话,肖元元转头看向他:“杨兄若是觉得此事有违君子之风,要么回府装不知道,要么就去告发我!”
杨玄感瞪了肖元元一眼,道:“你胡说什么?我哪能做出这等事来?”
白鹭子打断道:“好,那你告诉我,真的你都没有见过,怎么造假?”
肖元元问:“你没见过么?”
“见过,就是因为见过,才知道那凤灵玉牌精美异常,不是那么好造的。你若造出一个粗略的,还把真得说成假的,谁信呀!”白鹭子道。
肖元元抓了抓头道:“凤灵玉牌,这名字听着就不一般,造他的工匠必是大师,找到那个大师,不就好了?”
白鹭子听着直翻白眼,“陈国都亡了,你怎么找?万一那人死在战乱里了呢?”
肖元元想了想,道:“那就直接去找陈叔宝,这既然原本是他的东西,要么他有这块玉牌的图纸,要么他有造这玉牌的工匠的线索。”
虽说肖元元这一步一步勉强了些,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可想了。
杨玄感问道:“那……公主与长城县公可有来往?”
一个前周灭国太后,一个前陈亡国之君,避嫌都来不及,怎会有来往?
白鹭子摇了摇头。
杨玄感道:“既然没有来往,陈叔宝怎会帮公主作假呢?”
白鹭子也不知道,只能看向肖元元,肖元元的目光在白鹭子和杨玄感身上转了两圈,道:“话既然是我说的,那我便去劝劝他!”
“他怎会听你的?”杨玄感问。
肖元元眼睛眨了眨,道:“我自小便听说过一句话:听人劝,吃饱饭!”
“所以呢?”杨玄感问。
肖元元一脸淡漠道:“他若是不听劝,那他下半辈子的饭……就都别想吃了!”
丰邑坊,长安县领。
丰邑坊内,最大的府乃是御赐府阺——陈府,当中所居的便是前陈皇帝陈叔宝。
陈叔宝自到大兴之后,杨坚对他甚是优待,不仅许他三品官戴,允他入朝参加宴会,而且封他长城县公。只是陈叔宝终日沉迷酒色之中,不闻世事。若果不是杨坚提前说要有事召见,往日里他唯一清醒的时辰,便是早间醒来之时了。
这日早间醒来,陈叔宝脑子依旧昏昏沉沉,看了看四周无人,便喊了一声:“来人!”
闻声,两个侍从匆匆赶来,帮着陈叔宝洗漱更衣,净面这后,陈叔宝觉得清醒了许多,便问道:“今日可有安排?”
当中一个侍从道:“回县公,今日并无安排。”
陈叔宝点了点头,又靠了榻上,从桌子上翻找那些没有喝完的酒壶,道:“那——便又是饮酒的好天气!”
另外一个侍从道:“今日外面有人求见县公论诗。”
陈叔宝眯着眼,无所谓的道:“天天都有人求诗,要么只是酸文酸语,要么尽是粗陋之言,不见!”
那侍从道:“今日不同。”
陈叔宝难得的把双眼睁开了些,新奇道:“有何不同?”
那侍从收了肖元元一匣子的珠宝,此时自然极力推荐道:“是两个貌美的小娘子!”
“小娘子?”陈叔宝来了兴致,“我到大兴这么久,还不曾见哪个府里有美人!可有通名啊?”
那侍从道:“那小娘子说,她叫肖元元。”
“肖元元?”陈叔宝冷冷“呵”了一声:“肖元元!不见!”
侍从回道:“那个小娘子一直不肯走,说了,就算不见,也要把这首词给县公看看!”一边说,一边从袖口掏出一张纸来。
陈叔宝斜着眼睛瞄了一眼,顿了一顿,“我懒得看,你念吧!”
那侍从连忙展开信,念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住口——”陈叔宝利喝道,他艰难爬起,一把从那侍从手中夺过纸来,眼睛立马就被纸上的文字吸引住了,“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只是朱颜改……朱颜改!”
陈叔宝脸色顿时刹白,心中似一阵刀绞,深深叹了一口气,吩咐道:“让她们进来。”
那侍从心中一喜,看来另外一匣宝物,也是自己的了,忙道:“是。”
不过一会儿,那侍从便带着肖元元与白鹭子站到了陈叔宝的面前。
白鹭子上前道:“奴婢乐平公主府家令白鹭子,见过长城县公。”
陈叔宝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肖元元,肖元元勾了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