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只觉得头疼,伸手揉了揉额头。
“可后来他知道了我身份,就不理我了呀!”肖元元一脸无辜道:“喵的,都绝交了还想跟我要酒喝,什么人呀!”
乐平公主叹了口气,“那你准备怎么办?”
“不给他,”肖元元一脸气愤道:“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上料酒!凭什么给他酒喝?”
乐平公主笑了笑,劝道:“越国公如今声名日盛,不然……”
肖元元冷哼一声:“关我什么事?”
乐平公主没有说话,深深的叹了口气。
肖元元听她叹气,心中跟着一紧,犹豫道:“那……那就送他两坛,不得罪他,糊弄过去?”
乐平公主莞尔一笑,“你做决定就好。”
肖元元狠狠闷了一口酒,自己酿的酒确实劲儿有点大,气哼哼地:“过两天,等我心情好些再送!”
乐平公主顿了顿:“既然要送,还是早些送吧,明日一早便派人送过去,你也不必出面,派个奴婢侍卫送过去就行。”
肖元元点点头。“行!”
又静静待了一会儿,就在肖元元快要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忽听到外面传来声声的爆竹之声,肖元元与宇文娥英同时惊醒了起来。
终于,新年到了。
屋中各人喜逐颜开,几人纷纷向乐平公主道贺:“公主殿下(母亲)新春万福。”
乐平公主也向着众人回道:“新春万福。”
互道了贺辞,乐平公主便让白鹭子和田嬷嬷带着宇文娥英回房睡觉去了。
“公主,新年快乐,我也回去睡觉了。”肖元元也要走了。
乐平公主叫住她:“你刚刚说什么?”
肖元元想了想,估计是自己说了现代词汇,乐平公主没有听懂,便笑着解释道:“我老家过年,习惯讲‘新年快乐。’”
乐平公主只觉得新奇,“不是‘万福’,不是‘安康’,只快乐就可以么?”
肖元元点点头:“我们没那么贪心,快乐已经很难得了!何况公主什么都有,若是新春愿望可以相送,我只能将一份快乐送予公主了。”
说罢施了一礼,便回房中去了。
快乐?乐平公主茫然看着肖元元离去的方向。
她何曾有过快乐?或许有过,但早已记不得了!
快乐于她而言,也是一件奢侈无比的东西。
肖元元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若是假意,那肖元元太聪明了,她轻轻松松,那么准确的便击中了乐平公主的痛点。
若是真心,那肖元元又太傻了!历经那诸般惨事,她杨丽华哪里还会快乐?
乐平公主越来越迷茫,即便是到了今天,她都无法完全看清肖元元这个人。
翌日,大年初一,乐平公主一早便去了朝会,算是年假期间的肖元元,睡到了自然醒。
肖元元不敢忘了昨夜乐平公主的吩咐,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就让小七带着四个侍卫,抬了两大坛经她高度提纯的白酒,以公主府年礼的名义,送往越国公府,而且指定送给越国公府的大公子。
竟然让乐平公主给他传话,好大的脸!肖元元特意挑了最大的两坛,想着最好那人能一口气喝光,撑死他。
可惜,肖元元的想法没有直接说出来,别人无法领会到。起码,杨玄感是绝对领会不到的。
午间,杨玄感刚一回府,便有门人来报,“公子,早间乐平公主府上派人送了年礼过来。”
杨玄感精神一振,忙问道:“送了什么?人在何处?”
那门人道:“只送了两坛酒,因早间大人们都去了朝会,年礼送到便走了!”
一听是酒,杨玄感就明白,那肯定是肖元元送来的。但又听说人走了,心中又不是滋味儿。
“酒在哪儿?”杨玄感问。
门人听罢,便带着杨玄感到了屋前,看到那两大坛酒,杨玄感也有点懵。他以为肖元元所说的两坛,应该是手中拎着的两坛,眼前的这两大坛,起码得四个人抬过来。
杨玄感凑近闻了闻,隔着坛子都闻到幽幽的酒香。一时好奇打开一坛,暴香浓郁,喷鼻而来。等稍稍消散了些,用勺子舀出一勺来,尝了一口,入喉辛烈,焦香满口。
缓了好一会儿,才叹道:“真是什么人造什么酒,看上去平和绵软,内地里脾气一样暴烈。”
这酒香冲得不行,那门人道:“这般的好酒,小的第一次得见。公子可否要回礼?”
杨玄感想了想,这酒虽是借了公主府的名义,便到底是肖元元送的,如果要还礼,是还给公主府吗?这怕是不妥当。
若是直接还礼给公主府一个奴婢,似乎更不妥当。
愁得不行,她肖元元就是故意不让他还礼的。
杨玄感想得头疼,干脆放弃了:“先不还,再等等。”
正在犹豫间,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好香的酒啊!何处来的?”
杨玄感心中一惊,回过头去,果然看到了他的父亲杨素及叔父杨约。杨玄感眼睁睁看着二人并肩信步而来,那两大坛酒实在没法藏。
“父亲大人,叔父大人。”杨玄感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