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乐平公主赞同道,“就算阿五不喜欢柳述,她也会照常嫁给柳述。不过,心中的怨气则会找人发泄出来。她不会去怪太子,不会去怪父亲母亲,她只会怪我这个阿姊,因为她只惹得起本宫。现在好了,她也不会怪到我头上了!”
肖元元气得直瞪眼,你们姊妹俩合着伙坑我是吧!“怪我多事咯!”
乐平公主点头:“想出气嘛,自然要找一个惹得起的,趋利避害罢了!”
肖元元冷笑一声,恭维道:“公主真是运筹帷幄,决策千里!”
靠!幸亏兰陵公主看上了柳述,这么说还是肖元元运气好。若是兰陵公主不喜欢那个柳述,肖元元便是那个出气包。
说到底她肖元元只是一个好用的出气筒罢了。
心中本来就不高兴,这下肖元元更是郁闷了。
从杨玄感到兰陵公主,肖元元受到了双重打击。
如果说杨玄感的离心,肖元元尚可说服自己,世人就爱攀高伏低,趋炎附势,可乐平公主的言论,让她切实感受到了下位者的悲哀。
原来阶级之间的差别,跟物种之间的差别不遑多让!
就好像人与狗一样,人可以喜欢狗,但无论你再喜欢,人终究是人,狗终究是狗。
太平盛世,人与狗尚可和平相处;世事一旦离乱,人与狗便泾渭分明了。
肖元元不由抖了一下,真是个万恶的旧社会!
肖元元愣了半天,问了一个问题,“公主,那我究竟是‘利’,还是‘害’呢?”
乐平公主怔了怔,她没有明白肖元元的意思:“你到底想问什么?”
肖元元压了压自己的声音,道:“今日——天色已经晚了,不打扰公主雅兴,奴婢先行告退了。”
乐平公主不明白为何肖元元突然变了神色,但见她神色倦怠,便不再多问,由她回去了。
如今,肖元元已经搬到了玉岿堂,是独立于西厅之后的一个小院,虽说她的身份仍是奴婢,但在公主府里却是个特异的存在。
主子不是主子,奴婢也不是奴婢,虽说随意自在,但也在框框架架之中。
肖元元失魂落魄回到玉岿堂,拿起一本书来看,烦躁的翻了两页,却发现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七月、八月、九月、十月、十一月。”肖元元喃喃地数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四个月了。
细细想来,这四个月似是混混沌沌,无所作为。
肖元元又一次怀疑,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是游戏吗?还是一场梦?
如果是游戏,要怎么退出?如果是一场梦,又要怎么醒来?
公主府这平平淡淡时光,渐渐消磨了她对现实世界的执念。倘若这个世界永远这般平和无波,她也不介意留下来。
本来,她就想求个富贵,抱个大腿,糊涂而自在的活下去。可今天看来,如果安于现状,迟早也是死路一条。
自已迟早会被厌弃,上位者的好心,不会一直存在。
肖元元啊肖元元,你怎么能忘了你是谁!
书接上文:
整整一夜,肖元元辗转反侧,直至天色破晓,才昏昏睡去。
谁知第二天一早,兰陵公主竟早早的来了公主府,与乐平公主匆匆打了个招呼,便去找宇文娥英去了。
肖元元就在睡得迷迷糊糊中,被小七晃醒了。
“元元阿姊,快些起来,郡主唤你呢!”
肖元元睁开眼睛,忍着没有发火,“今天起不来了,帮我跟郡主告个假吧!”说罢翻了个身,想接着睡。
小七接着晃:“是兰陵公主来了,一定要见你!”
肖元元缓了缓,脑子稍稍清醒了些,费力坐了起来:“她昨天不是刚来过么,怎么今天又来了?”
“先别说了,阿姊赶快梳洗吧!”
肖元元简单梳洗了一番,匆匆赶到宇文娥英的房中。
刚一进门,兰陵公主忙忙迎了上来:“元元,你帮本宫拿个主意,本宫要画什么好!”
“画什么?”肖元元脑子昏昏沉沉,她昨天一夜没有睡,感觉刚闭上眼,就被人拉了起来。
兰陵公主拉肖元元坐下,“本宫要送幅画给柳统领,本宫一夜没睡,都没想出画什么好,你帮我想想嘛!”
昨天晚上我也没睡啊!肖元元心里哀叫了一声。
“画什么都好,公主的心意最重要!”肖元元的奉承毫无诚意。
“总要用些心才好。”兰陵公主晃着肖元元的胳膊,“你帮我想想吧。”
肖元元扶着脑袋,渐渐恢复了些神志,“就画一个日薄西山,月轮初上。”
“何意啊!”兰陵公主问。
肖元元掀起眼皮,看向兰陵公主,道:“先送过去,若是他问画中之意,公主就说: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君。日为朝,月为暮,君为朝朝暮暮。”
兰陵公主脸色一红:“这也太直白了。”
肖元元叹口气,道:那就画‘雨打梨花深闭门,晓看天色暮看云!’”
兰陵公主不解道:“这又是何意!”
肖元元开口回道:“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哎呀!”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