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脸色讪讪道:“是我这几日在家中实在太闷,给阿姊添麻烦了。”
“不麻烦,现在拜礼还早,我特意命人引你到我房中来,一来我这里还算清静,二来你我也可作作伴。”乐平公主一边回道,一边将一碟茶果子端给晋王妃。
晋王妃便伸手拿了一颗,轻轻咬了一小口,听那乐平公主闲聊道:“我弟弟妹妹虽多,但都在外地来不了,唯一一个宫中的小阿五,如今又在丧期,不能赴宴。这满殿的宗室,还是阿环你离的最近。对了,最近身体如何,可有不适?”
晋王妃将手中咬了一小口的茶果子轻轻放回盘中,“吐得厉害,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以往也不曾这样。”
乐平公主心中一惊:“可寻太医看过?”
晋王妃点点头,“母后派了太医署的医官来,也请了大兴善寺的诸佛入府颂经,想是再过几日,胎稳了便好了。”
乐平公主脸有愠色,道:“你也太大意了,这也敢乱跑。你今日就待在我这房中,哪里都不许去,拜礼也不用去。”
晋王妃不由失笑道:“阿姊,哪有这般凶险,若真是难以起身,我也不会来公主府给您添乱呢!”
“我素知你守礼懂事,但你也太懂事了些,只顾得别人,也要想想自己。”乐平公主一半心疼,一半埋怨道。
晋王妃愣了一愣,知道乐平公主是真的担心自己,便一脸愧意道:“阿姊,我知错了,今日之后,无论是谁来请,我都不会出门了。”
乐平公主轻舒一口气,“你听话便好。”乐平公主看了看那茶果子,道:“这果子甜腻了些,我去命人煮碗清甜的玉山暖酥来。”
“好,多谢阿姊。”
姜撞奶本就是今天特意为宾客准备的甜品,一早便预备好了。乐平公主一声命令下去,不消一会儿,便有姜撞奶呈了上来。
果然,晋王妃一口气,便将满满一碗吃了个精光,“阿姊,这酪是怎么做的,清香爽滑,不油不腻,真是好吃。”
“好吃的话,走时带些回去,至于做法,我让元元写下给给你,晚些送到你公主府上。难得有你吃着顺口的东西。”乐平公主道。
“元元,”晋王妃顿了一下,“是那个肖元元。”
“你还记得她?”乐平公主道。
“哪能不记得,虽说只见过一面,可是有个人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让我跟阿姊讨了她来。”晋王妃苦笑道。
乐平公主一愣:“你要讨元元过去?”
晋王妃忙道:“不是我,是我同族的那个弟弟——萧珏,唉,小孩子心性,阿姊不用理他。”
“哦,”乐平公主想了想:“我记得他,有一天他曾向公主府递过拜帖,不过本宫不曾见他,元元倒是见了他一面。”
“就是那一面,那孩子回来便像傻了一样,天天长吁短叹。他住在莒国公府上,连我那个哥哥也在跟我打听,这个肖元元是谁,哎——也难怪,就凭那孩子的长相,确实是个能勾人心魄的!”晋王妃一边叹一边道。
乐平公主端起茶碗啜了一口,明白晋王妃的言外之意,悠悠说道:“既然都是小孩子,便不用管他们。”
晋王妃看着乐平公主的神情,嘴角勾出一抹笑来:“阿姊待这个肖元元,确是与众不同,这倒让人捉摸不准了。”
“你如今怀着身孕,不宜多思,当下还是先顾好自己的身子最重要。”乐平公主看似宽慰道。
晋王妃愣了一愣,这是让她别管闲事的意思了,或者说是在告诉自己,别去打肖元元的主意。
稍顷,晋王妃才附和道:“阿姊说的是。”
而此时,与乐平公主这一处的人事纷攘不同,肖元元那一边反而清闲了下来。
肖元元是一直跟着宇文娥英的,因为之前的准备充分,宇文娥英这里是有条不紊,现下只等着拜礼开始就好。
肖元元在房中又是喝茶,又是吃点心,时不时还要逗逗宇文娥英:“郡主,要不要尝尝这个玉圆子?”
“我都说了,刚上完妆,再吃又把口脂蹭掉了!”宇文娥英嘟囔道。
“你在这里坐头,不无聊么?”肖元元问道。
“当然无聊啊!”宇文娥英抱怨道,想了一想,宇文娥英突然眼中一亮,“元元,你帮我去前厅找个人。”
“谁?”肖元元问。
“我昨日见来客名册上有一个安公侯杨士达,他有个女儿叫阿珍,你去帮我问问,阿珍可来了?”宇文娥英道。
“好,”难得有宇文娥英所认识的伙伴,肖元元满口答应。
正欲起身,却被田嬷嬷拦住,“白家令说了,让你寸步不离的守着郡主,要不老奴去吧!”
可肖元元在房间里闷坏了,一心想到院子里转转,“哎呀,我守着跟您守着有什么区别?”
田嬷嬷依旧不肯让步,“可是白家令说了……”
“白鹭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肖元元反驳道。
“白家令的意思就是公主的意思。”田嬷嬷一语定音。
肖元元的话被噎了回去,脑子转了转,“嬷嬷你想,郡主这么听话,又这么乖,本就不需要两个人看着。郡主从小就跟着嬷嬷,若说要寸步不离,肯